“好,那么我就明说了。”苏玄水看了他一眼道,“你救活了令狐白,巫崖还能被你控制么?”
张坚一笑道,“当然。我救令狐白就和把长生之秘传给你是一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我并不信任你,但是我觉得你的能力可以一用。而你一旦成为了长生者,为了避免生命之痛的终生纠缠,就会像我一样拼命寻找解决河图和记载在上面的解决方法。”
“你觉得令狐白也会这样?她可始终是令狐家的人。”苏玄水皱眉道。
“哪里的人都一样,你承受过生命之痛,你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张坚缓缓地道,“令狐白也受不了,只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办。而令狐白的痛苦,有一个人会感同身受。”
“这个人当然就是巫崖。他看不得令狐白受一点痛苦。”苏玄水缓缓地道,“所以转了一圈,他们还是在你的控制之中。佩服,佩服。”
“你真正要佩服的不是我,而是乌南明。”张坚低声道,“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完美的计划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了他布局下的一颗棋子,这人实在是不简单。”
苏玄水沉默地点点头道,“不错,这个人不但强大而且让人看不透。我和他接触越久,就就越是觉得这个人非常危险。”
张坚看了看他道,“你觉得他这次为什么要一个人提前去办事?”
“你认为呢?”苏玄水反问道。
“他一定是提前布下了什么局,而又不想让我们知道。”张坚沉吟道。
“不错,要对付巫家,那么黎家巫术师的作用就极为重要。因为迄今为止,黎家是和巫家真正进行过对抗的极少数家族。虽然几次巫蛊之争,都是以黎家败落,元气大伤而收场。但是很多术界中人包括巫家人在内都明白,黎家其实是一支不可小看的力量。”苏玄水缓缓地道。
“没错。而且当年黎家风头最劲的时候,黎先生夫妇的声望几乎一度盖过了巫家。可惜黎家自黎先生和黎夫人之后,就没有什么真正的高人了,除了那个黎希贤。”张坚微微一笑道,“可惜,他始终还是被第一理事关进了地下七层。”
“黎希贤?!”苏玄水悚然一惊道,“你是说,乌南明可能是去……”
张坚耸耸肩道,“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地下七层号称无人能够离开。乌南明胆子再大,本事再好,也未必能从那里救出黎希贤。”苏玄水摇头道,“这不太可能。”
“别忘了,黎希贤本身就曾经从地下七层逃出来过。还有范剑南也曾经逃出来过。”张坚缓缓道。
“黎希贤是利用了黎夫人的信任,再说他本来是自愿进入地下七层的,所以对他的看管并不严。他和易术理事会也有过自由离开的协议。而范剑南那一次,根本就第一理事故意让他离开,利用他去开启天数事件。这两件事都不足以说明问题。”苏玄水摇头道。
“那么范坚强呢?他是逃离地下七层的第一人。当然你可以说范剑南厉害得逆天,这点我也承认。不过,这些都足以说明,易术理事会的地下七层并非的铁板一块,并非没有任何漏洞可以钻。”张坚双眼闪动,低声道,“我怀疑乌南明这个老家伙很有可能要玩这一招。”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也只是猜测。”苏玄水皱眉道。
“有一个办法能够证明我的猜测。”张坚一笑道。
“什么办法?”苏玄水有些不解地道,“难道你还要去地下七层求证么?”
“当然不是。我的办法就是等。”张坚悠然道。
苏玄水奇怪地看着他道,“等?等什么?”
“等消息。”张坚低声道,“乌南明如果真的想去救出黎希贤,那么在他动手之前一定会散播出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苏玄水看着他道。
“乌南明要对地下七层动手,他最忌惮的应该就是易术理事会的两大高手。也就是第一理事和杜先生两个人。所以很有可能,他会利用某个消息来调虎离山。”
“比如说?”苏玄水皱眉道。
“散播河图在天机馆的消息。”张坚低声道,“第一理事如果知道了河图的事情,他一定会到香港找范剑南。而范剑南的叔叔杜先生,一定会出于保护的目的,也赶往香港。毕竟能够限制住第一理事的人,非他莫属。”
“好一个一石二鸟!不,应该是一石多鸟才对。”苏玄水想了想道,“他既把第一理事和杜先生调开,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范剑南身上。这对我们集中精力对付巫家,也有极大的好处。”
“没错了,这应该就算他的全盘计划。黎希贤是他的计划之中的一个棋子,就像是我们一样。”张坚叹了一口气道。
“和我们一样?”苏玄水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我看未必会一样吧?”
“那该怎么说?”张坚耸耸肩。
苏玄水看着他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绝对不会甘心成为一颗棋子,任由下棋者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