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骆晴续道:“如此,十年晃眼既过。我已二十岁了,我本是爱玩好动的性格,调皮任性是我的拿手好戏,我这十年里悉心习练我派武功,只为他日在从小就向往的江湖中闯出个名堂,让人不敢再打我骆家的主意。那日我过完生日,便央求师父放我出去,让我去江湖上闯一闯,玩一玩。恩师是个开明和蔼之人,便道:‘我早知你会有今日之求,只是你性子粗心好动,又眼高于天,须有个人照应着你。’便命我派大师兄樊溪渡与我作伴同走江湖。唉……我这大师兄比我大了十岁,是个厚真本分的人,武功十分高,自来对我甚好,只是我当时年幼,不懂体会别人的好,觉得他不好玩,经常不搭理他,反而常常欺负他。我虽不愿他与我同行,但也知这是师父的好意,不敢有违师父。”说到这里,看着楚青雪道:“你可不要学我,若有谁真心对你好,不论你是否喜欢他的品性,都要感恩戴德。”
楚青雪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明白。”
骆晴继续道:“我们第二日便启程,向繁华大都长安去了。一路上我们并辔而行,但我却不想让大师兄一直跟着我,碍我自由,我便处处找他的茬儿,说他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对。大师兄却只是笑笑,处处由着我。一日,我们骑行到一个僻静处,我假装马太颠,故意从马上摔下。大师兄慌忙下马来扶我,我却早有准备,手指连点,点了他周身几处穴道。我用的是本派手法,外人倒不易解开,只得等二三个时辰自行解开。我将大师兄拖放在树下,并把他的马系在树上,道声‘对不住’便纵马疾驰。不久行到一个三岔口,我却选了向东去的路,我心想:‘大师兄鲁直,定以为我仍是向北望长安而去,其实我早已改道去了别处。’自此之后我便甩掉了大师兄,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为所欲为…唉…若是当时我能懂事些,没有做这些蠢事就好了,现在也不会是这种潦倒下场……”
骆晴自点倒了樊溪渡之后,一路向东,往襄阳城来。一路之上昼行夜宿,游山玩水,端的自由自在。这日离襄阳城还有不远不近的路程,天却堪堪要黑了,骆晴来到一片山区,方圆望不见个人家。又行了五六里,天已全黑,趁着轻淡月光隐隐约约望见前面一处山上有几间屋子,便纵马上来,原来是几间破败了的庙宇。骆晴将马牵入大殿后吃草歇息,自己便来到大殿里,用火折子点了灯烛,吃了些干粮,便欲打扫打扫入睡。忽听山下马蹄声响,数匹马望这边赶来。骆晴赶紧吹熄了灯烛,收拾了东西躲进一尊佛像后面。
不多时,那几匹马已来到庙前,马上乘客相继下马,将马拴在大殿前,都钻进大殿里来。他们点了两尊蜡烛,拿在手里在殿里殿外寻找可燃之物。不一会将一些破损的桌椅拆了,烧起火来,“哔啵”声中,那些人围着火坐了一团,取出些酒肉吃起来。
只听一人道:“陈舵主,你说吴舵主到了没有?”
一个语声不紧不慢的道:“吴二哥做事向来稳重定比我们先到。”
前一人道:“那潘舵主和林舵主定在我们后面,他们离此俱远。”
陈舵主道:“也说不定,他们启程比我们早。我们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五更便起,等到了二十里外的山谷中,我们帮中之人便可相聚了。”
又一人道:“陈舵主,此次我帮倾巢出动,帮主却为何不来?”
陈舵主道:“此次可说是关系到我帮存亡的大事,帮主怎会不来?只是他暂且分身乏术,在我等之后便到。”
只听先前那人又道:“舵主,那姓朱的小子若是真的走了那条山谷,我等便抢先从埋伏里冲出来擒住他,等帮主到了,这功劳便是我们的。”
一个粗豪的声音却道:“什么叫姓朱的‘真的走了那山谷’?我们陈舵主的消息什么时候出过错?哼哼,就你那花拳绣腿也想捉住那姓朱的?别做了他刀下鬼才好!”
先前那一人像是很怕这粗豪嗓子的,不敢再说。却听那陈舵主又道:“狼月庄姓朱的确实不可小觑,他这狼月庄之所以能在武林成名,就是仗着那两把狼月刀打拼下来的。他们老庄主虽已去世,但这少庄主既然敢把生意做那么大,定也不是无能之辈,不可见其年轻便轻视他。”
先前那一人道:“陈舵主何必担心,就算凭我等拿他不下,但此次我鲸鱼帮十出其九,连帮主也亲自前来,定可拿下了他。”
众人均点头称是,又说了一会他们帮主如何如何厉害,便欲睡下。
骆晴躲在佛像后面听了这半晌,早已听出他们是准备做下埋伏擒捉狼月庄姓朱的。这骆晴本身便是好动爱玩的性子,此次出来更是为了闯荡江湖,如此机会怎能错过?此时骆晴心里兴奋异常,心里砰砰直跳,脑中寻思:“古往今来,大侠们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次我也要做大侠了。”便猛地一下跳出来,叫道:“一帮无耻小人!”便一阵风似地动起了手。那鲸鱼帮众人正欲睡去,谁曾想这殿里竟还藏着人?一个个都被吓得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点倒了。那个舵主反应还算快,但三两下也被骆晴制住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骆晴此次是第一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