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并不是被户部刻意为难,而是被这群人所私吞之后,原本满腹抱怨的他们就狠不得用锄头将这些人尸体给铲成一快一快的。
“涂哥”
说话的是一名满脸络腮的男人,名叫袁孟起,一身夸张地肌肉,让人看上去便有一股彪悍味儿,昨夜一举拿下王德中军帐地十三骑中,杀人最为生猛的便是他。他轻声问道:“少主这是要爪子?”。
涂霄梦瞥他一眼,笑道:“晚点你不就知道了?”。
袁孟起咧咧嘴,嘀咕道:“把一群倒霉娃娃从土里挖出来,还不能说,啥子事不能说呦”。
涂霄梦往他屁股上踹一脚,笑骂道:“别以为昨夜里跟我拿下顶帐篷就来我跟前得瑟,再废话去操场上跑十圈”。
袁孟起拍拍臀部的湿泥,不再卖弄家乡的方言,没好气道:“这两天是我的省亲假,又不是傻忽忽的新兵,被你随便忽悠一番就着道”。
涂霄梦白他一眼懒的理会。
袁孟起被冷落也不介意,凑到他跟前,目露崇拜之意的笑嘻嘻道:“主子的公子,果然不大一样,就昨夜里露的那两手,眨眼间解决了天门座下的弟子,越州军的阵师,硬是有主子当年三分风采”。
涂霄梦这回没朝他红脸,闻言后略微恍惚一下,咧开嘴灿烂的笑道:“少主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哪是你这倒霉孩子能看透的”。
袁孟起兴致勃勃道:“你都见过?”。
涂霄梦摇摇头,老实道:“没有”。
袁孟起挥把手,不屑道:“还以为你见过呢,来我跟前吹牛来了”。
涂霄梦将盯着泥土的目光抬起来,望向远处的一片芦苇群,目光随着芦苇叶尖摆动而恍惚几下,轻声道:“没见过不代表看不出来,别忘了,当年三王爷没倒之前,我可是主子地师爷,虽说这些年把书生气给磨了,可眼却没瞎”。
袁孟起神色肃穆起来,下意识站直身躯,点点头沉声道:“我没忘”。
涂霄梦瞥他一眼,笑骂道:“怂样”。
袁孟起嘿嘿道:“我不怂便衬托不出你的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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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人动作很麻利,很快几具尸体边被掘了出来,照着涂霄梦的意思,把原本扔到一旁的脑袋提起来,尸体重新埋好,这等于是让死者死无全尸了,可是他们并不觉得的这是在造孽,用带来的清水洗脑袋的时候一样的面无表情,最多就是闻到那一股腥味时会忍不住皱一下眉头,然后接着下一个。
涂霄梦看着开始用猪血浸泡的头颅,面无表情道:“少主说弄的惨些,效果就越好”。
袁孟起严肃的点点头,起身走向盛放猪血的木盆,拾起被旁人浸过的脑袋,塞进木盆,直到完全淹没才罢手,然后转过头朝那两名士兵道:“浸的全一些,然后用布把脸上擦一擦,不要用水洗”。
待全部张罗好后,涂霄梦来到放人头的大木盆跟前,瞥一眼人头脸上地模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令人用绳子将这些人头像窜羊肉窜一样的把人头窜好,摇摇晃晃地就像一盏盏催命地红灯笼,还有一抹白。
涂霄梦最后一次打量细节上的小问题,临走前略微疲乏地幽幽叹息一声,暗道这做戏也是有讲究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