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地走出单元门,有个在楼下聊天的老头问他,“你忙什么去,老赵?”
“我爷爷来了,要吃冰棍儿,我去买。”
几个聊天的老人都愣住了,一个老太太问:“你多大岁数了,还有爷爷?你爷爷多大岁数了?”
老赵一本正经地说:“我爷爷三岁了,他的爸爸、妈妈带着他到我家来了,他要吃冰棍儿,他爸他妈都在打麻将,没有人给他买,就得我去了。这大热天的,跑那么远去卖冰棍儿,你说他不是我的爷爷吗?我才是孙子呢。”
老赵说完跑了,后边一片笑声。
郑新吃完饭,没有什么事,就到书房拿了一本余秋雨写的《文化苦旅》,坐在书桌前看起来,随着余秋雨走了几程,不是余秋雨先生累了,是郑新累了,他放下书,走出书房。
王梅煮五香牛肉,准备午餐了。
郑新说:“儿子还没有起来?他的早餐就可以省去了,现在已经十点钟了。”
郑新听到哐当一声,对王梅说:“你儿子起来了。”
****急忙走出厨房,听见儿子在卫生间呢。
过来一会儿,没有动静了,王梅又出来看看,回来对郑新说:“你看看吧,你儿子又上床躺下了。”
郑新说:“我儿子不是睡觉,那是到床上懒一会儿。人就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我上大学的时候,农村的土地开始承包了,家里有干不完的活,那时的国庆节假期,加上周末才三天假。我们农村的学生常常是提起一天偷着跑回家,再拼命地干三天农活,在晚回学校一天。家离学校远的,火车跑的在慢在家只能住两天,这两天都要早出晚归地到田地里干活。我多干点,父母、妹妹们就能少受点累,那时我每次返回学校,都要昏昏沉沉地睡两天,才能恢复正常。”
郑新就给王梅讲他上大学的一些事,那时农村学生返校了,大部分人带的是煮好的大鹅蛋、咸鸭蛋、辣椒酱等,也有带回来苹果、沙果的。
有一年郑新从家里带回来妈妈做的一罐头瓶子炸辣椒酱。准备吃饭时候,让同一个宿舍的哥八个尝尝。偏巧勺子掉到地上了,他就去卫生间洗一下,又尿了一泡尿。回来时,罐头瓶子让他们用勺子刮得和舔的差不多了。
原来对门宿舍的老三发现了他们宿舍有辣椒酱,他就盛了两勺子,这个老三也是的,就在他们宿舍吃呗,他还得瑟回他们宿舍显摆去了。
结果对门那七匹狼也过来了,一个人盛两勺,等到郑新回来,就只剩一个空瓶子了。
这时郑新宿舍的老七回来了,看见他们都有辣椒酱,郑新就说:“你回来晚了,辣椒酱没了,老七,三哥我欠你一顿辣椒酱,将来我请你吃肉丝炒辣椒。”
大学时代虽然很穷,但是很快乐。
去年,郑新上大学时同班级的老疙瘩从国外回来了,她是一个女生,她是他们班年龄最小的,也是学习最好的,尤其是英语,她的口语比老师都好。她家住在省城,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家庭条件也是班级最好的。
她大学毕业后就到美国留学了,这也是他们毕业后第一次见面。她回来了,班同学来了一次最全的聚会。在这次聚会上同宿舍的老七喝多了,想起了当年吃辣椒酱的事,就在聚会的宴席上大喊。
“同学们,大家静一静,我要对大家说一件当年一直拖到现在的事,希望同学们帮我讨回公道。我三哥,也就是现在的郑局长郑新,当年从老家带回了辣椒酱,他们都吃了,我没吃到,三哥答应我以后请我吃肉丝炒辣椒,同学们说,这都二十多年了,到现在了也没有请,你们替我讨回……。”
他有些激动,接下来的话说不出来了。
同宿舍老大站起来了,“老三,你怎么大个局长,连一盘肉炒辣椒都不抓紧给老七,看把咱们给老七给馋的。”
大家的笑声刚停,宿舍老四说话了,“三哥,这点小事算什么。有的人在上大学时借人家东西,到现在还不还呢。当年老大、老五都谈对象,老五的小对象给老五卖了一根麻花,那时也没有塑料袋,就用饭盒装着送来了,留作第二天早晨的早餐。宿舍要拉电闸了,老大谈对象才回来,咱们也不过问老大和对象干啥去了,是吧。一句话,老大回来后饿了,发现窗台上的饭盒里有一根儿麻花,就问是谁的,老五说是他对象送来做早餐的。老大说你借给我吧,明天早晨我买了还给你,在给你买一碗豆浆怎么样?也不等老五同意还是不同意,老大就吃上了。我们几个躺在床上就乐,老大吃完了就问老三,你乐什么?还用油手往老三的被窝里伸。第二天早晨的结果和大家都能猜到,老五连脸都没有洗,就急冲冲上课去了。老大早晨根本就没有起来,第一、二节课根本就没有上,麻花、豆浆的事就更不用提了。大家说到现在连本带利老大要还多少根麻花吧。”
最后老班长宣布:“辣椒酱和麻花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们本着‘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原则,同学们以后要多多沟通,精诚合作,把辣椒酱和麻花的问题交给子孙后代解决。
结果是一片掌声,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