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般美貌,这世上没几个人不喜欢,可秦雪偏偏喜欢不起来。
望着少年脸上稍显嫌恶的神色,黄蓉心中更是不悦,“到了岛上,你可乖巧些,莫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秦雪道,“寄人篱下的规矩我懂。”
黄蓉心中一动,想: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些狠心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虽说自己讨厌杨康的紧,但孩子又没做错什么。一念及此,语气便软了下来,“岛上机关众多,你莫要乱跑。”
“郭阳到底是个坏人,受不得郭伯母担忧。”秦雪傲气顿生,淡淡道。
黄蓉道:“原来你是怪我叫你阳儿了。”秦雪道,“我怎敢怪罪郭伯母!”黄蓉道,“你也不用隐瞒,我称呼你做阳儿虽说还是为了芙儿,可也不是全然不顾及你的性命安危!”秦雪睁开眼,问道:“郭伯母对我性命的顾及是建立在郭伯伯武功卓绝的基础上吗?”黄蓉一时语塞,转身道,“你,你好好休息吧。”
“嗯。”秦雪再次阖目吐息,心里却失落的厉害,“没爹没妈的孩子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如果,如果穆念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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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
郭靖命几人拜了江南六怪的灵位,沉声道,“大师傅,弟子今日收徒,还望您老人家应允。”
柯镇恶喜道,“这可再好不过啦,你几位师傅泉下有知,定也会高兴的。”
郭靖命几人向柯镇恶拜了三拜,又向自己夫妇二人磕了头,正色道,“从今以后,你们几人便是师兄妹了……需时刻记着学武之人,不得争强好胜,更不得同门相残。”
几人点头应是,郭芙问道,“爹爹,是学柯公公的功夫吗?”郭靖道,“我所学颇多,全真,丐帮,桃花岛和周大哥都曾教过我,可根基却是你柯公公和其他六位师叔祖打下的,今日便传授你们柯师祖的独门武功。”
秦雪兴趣缺缺,江南七怪名头虽亮,可手脚上的本事的确不怎么样,除了一套残缺不全的越女剑法,能秦雪瞧得上眼的还真没有。这番低头沉思的模样落在黄蓉眼里,直觉得和昔日里得杨康一模一样,心下暗道,“这小子本就聪敏,胆色也很是不凡,莫让他习得了高深的武功,以致养虎成患。”想及此处,心中便有了注意,“笑道,靖哥哥,大师傅年事已高,让他去教这几个捣蛋鬼,免不得惹他老人家生气,你一个人教四个又太累了些,过儿就由我来教吧!”
“好,好!”柯镇恶笑道,“不如你们定个君子协定,相约每过一月便比一次武,看看到底是谁带出来的徒弟好些。”他与丘处机曾如此般定下过十八年比武之约,此番旧事重提,自觉大有意思。
“这个好玩,这个好玩。”郭芙拍手道,“杨哥哥,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秦雪四下望了望,道,“蜡烛呢,怎么不点起来?”郭芙不解道,“点蜡烛干什么,天又没黑?”秦雪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我看差了,原来不是天黑了,是有头牛在天上飞呢“!”郭芙先是不解,待看到众人皆是一脸戏谑的表情,才明了过来,道,“哼,坏哥哥,芙儿以后再也不要睬你了。”
秦雪叹息道,“啊呀,那可怎么办,难道以后只能去海边抓小龟玩吗?”郭芙道,“哼,小乌龟又不会说话,看不把你闷死了。”秦雪又道,“唉,也不知一千个一万个小乌龟里面能不能找到一个和郭芙妹妹一样漂亮的。”郭芙脸红了红,道:“傻哥哥,乌龟都是黑黑丑丑的,哪会,哪会有……”却是说不下去了,小小的脸蛋裹上了一层红霞,显得愈发可爱了起来。秦雪道,“哎呀,你又不肯睬我,我又找不到可爱漂亮的小乌龟,这可怎么办呢?”郭芙却只是笑,两个脸蛋红红的,像冬日里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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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儿,你跟我来。”秦雪收起笑容,随黄蓉进了竹屋,屋里满满的摆着三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卷竹简,“果然如此。”心中想着,只听黄蓉说道,“过儿,江南七侠功夫各有千秋,今天我便教你朱二师祖的独门秘技,说着便自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念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黄蓉教的无趣,秦雪也听的无聊。亏得这位姑奶奶每天只教读一个时辰的课文,不然秦雪真怕自己会抓狂。他也知道黄蓉不怎么喜欢自己,一连数日里也不曾询问原由,只是按要求完成她布置的任务,剩下的时间便去海边拾贝玩耍,或者寻个没人的地儿诵读几遍大无相功的经文,他悟性极高,数日间静心凝思,已然微微领略了几分大无相的要义。自此以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来研读经文,倒也没怎么想着练成这世上一等一的绝世内功,只是每读一遍心内就欢愉一次,几日下来,大有不读便有食糜无味之感,气质也越发出尘了。这番变化两人自是瞧在眼里,只是均不知为何,但料想终不是什么坏事,便由着去了。
时间过的极快,在岛上已过了二十来天,黄蓉手中的书也从《论语》换成了《大学》,许是因为没能教秦雪武功而心存歉疚,黄蓉对他在学习中提出的疑义倒进行了耐心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