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停了几天的风雪,也在这个时候若有如无的下了起来。
西厢院。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天的施慕白,依旧没有开门出屋。
此刻屋子里如墨汁一般黑,也静得可怕。
如果有光线,一定发现他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脸上的血痕没有擦拭,已干凅印在了他的脸上。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盯着不知名的黑暗。
整整一天他都在思考,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一连串诡异事件。
一张又一张催促杀乔仁的信纸。
乔西他老娘神出鬼没迟迟不来摊牌。
乔仁带着王家二公子后花园参观。
昨夜的莫名凳砸和那一声滔天愤怒:你他妈去死!
紧接着乔微音的不幸……
等等一切让他想了整整一天,头都想破了,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咬着牙从他嘴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你比我狠!
同一时间,乔老爷的院子里。
下着雪的夜,乔仁吹着口哨走了进来,似乎他的心情很好。
“爹,您找我?”乔仁进屋就问。
乔老爷坐在正屋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说了这么一句:“把门关上。”
乔仁哦了一声,转身将门给关上了。
“跪下。”
转过身来的乔仁,怔住,愣愣地望着太师椅上的父亲。
“我叫你跪下!”乔老爷瞪大了眼睛。。
乔仁眼珠转了转,似乎猜到了什么,沉了口气,便跪了下来。
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马鞭,拿在了乔老爷手里,起身朝着跪下的乔仁就一鞭打了下去。打得乔仁邹起了眉,但他不吭声。
马鞭一下一下地在乔老爷手中挥下。
每一下,都是重重地落在乔仁的身上,他咬着牙就这么跪着,一声不吭,不问为什么,也不躲闪。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乔老爷打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儿子背上的衣服都打烂了,皮肤都破了皮,开始往外渗血……
“说话啊,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乔老爷手都有点抖,就这样瞪着眼前跪下的儿子。
乔仁没有起身,他笑了,笑着抬眼望着父亲:“说什么?”
“你说不是你做的,你说啊!”乔老爷压抑着心中强大的怒火,又一马鞭打在了乔仁的背上。
他咬着牙忍着,忍着笑着,望着父亲:“您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你——”乔老爷又举起了马鞭。
只是这次被他乔仁抬手给抓住了马鞭,没有让马鞭落下来,他望着父亲,从地上站起了身来:“您还打什么?真想打死您儿子吗?我做这一切有什么不对吗?是他们先抢我的东西,我还一下手怎么了?啊!”
最后一个啊字,他加重了语气,伴随着甩手挥开了乔老爷的马鞭。
“孽障!”乔老爷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
“你还是人吗?那是你堂妹,亲堂妹,就算你对她千般万般不满,也不能这样伤害她吧?你这样让她以后怎么做人?你这是毁了她的一生啊!”乔老爷真的是气炸了,真的很反对这件事。
捂着脸的乔仁偏着头,笑了,一滴泪也溢出了他的眼眶,应该是疼的。他闭了下眼,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正面盯着他父亲,死死盯着,逼视他爹的目光,冷笑一声说:“爹,您够了,在这件事上您还不配教训我。”
“你说什么?”乔老爷脸色铁青,等着眼前这个孽障。
“您以为我不知道吗,十年前那个妖孽就是你们杀死的,那晚我看见了,我看见你们进入了那个院子,同样有着血脉,同样是亲人,还是一个孩子,你们都下得去手,现在我怎么不行了?”乔仁讽刺他爹,笑着,说着,很夸张的摊开手配合着夸张的表情:“我没杀人,只是夺走了她一样东西,比起你们当年的犯下的罪恶,不值一提。怎么,现在您老了,下不了手了?当初那份魄力,那份胆识呢?别告诉我,被狗吃了。”
“你——”
“打,来,你打!”乔仁见他爹抬手欲打他,当下就把脸凑了过去。
举着手的乔老爷,整张脸都绷着火,绷得太紧都开始有点抖,只是最终还是在儿子的面前如泄了气的皮球瘫了下来:“冤孽,冤孽啊……”
见爹的手没有落下来,乔仁收起了脸,看向他爹。见他爹垂头丧气哀默心死,沉了口气,上前扶着他爹坐在了椅子上,对他爹说:“我知道这事我过分了,但是爹,你也要理解我,施兄是我的奇货,我的,我千辛万苦把他弄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成全他和乔微音?然后成为打倒我的敌人?不,我不甘心,我忍不了这口气,我的东西谁都别想动,谁动,我会让其承受不了和我斗的代价!”
乔老爷闭上了眼,什么都不想说。
“现在事已至此,您骂我也好,打我也好,都改变不了什么。与其想着这件事的龌蹉让自己内疚和痛苦,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