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寒风呼啸不休。
“轰!”
一团赤色火焰从夜坤嘴里喷出,恐怖的高温瞬间蒸干了从天而降的密集雨线,白烟翻滚扩散,又被赤色火焰点燃,顷刻间化成虚无。
就连虚空都呈现出扭曲模糊之感,似乎要被烧出一个大窟窿来。
这赤色火焰,宛如能轻易焚毁存在于世间的万事万物。
风仁将将抬臂快速劈砍出螳螂刀,内心想着夜坤在这犀利一刀之下会被迫的进行怎样的闪躲,自己如何通过夜坤的细微动作进行精准预判,从而为自己接下来的攻势做好铺垫。
这些个想法在风仁脑海深处还处于酝酿阶段时,便被接下来的变故生生打断,然后迫使风仁直接将其抹杀。
风仁黝黑深邃的明亮眼眸中,突然鬼魅般蹦出一大团赤色火焰,比三伏天的烈阳还要刺眼百倍。
风仁不得不眯着眼,就不可置信的看见那些挡住他视线的密密麻麻雨线一瞬间消失殆尽,风仁瞳孔猛然收缩,便震惊的轻轻惊呼了一声。
直到这时,才有恐怖的高温像个身材臃肿的大汉用蛮不讲理的姿态猖狂扩散,嚣张挤压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连接着天与地的悠长雨线被挤成粉碎,变成屡屡白色轻烟。
风仁的视线继续被挡住,入眼一片粘稠白色,他已经看不见夜坤充满杀意的身影藏在了何处,但能够想象到此时夜坤定然在得意冷笑,酝酿着毁天灭地般的杀招。
“不好!”
风仁暗自懊恼,对自己先前轻视夜坤这一自负举动有些悔意。
懊悔心思在内心刚刚滋生,风仁便毫不犹豫手腕一转的强势把螳螂刀当做一面盾牌护在了身前。
丈许长的螳螂刀刀身黝黑宽大,几乎能将风仁全身上下完全护住。
就在这时,赤色火焰瞬间逼来,如同一块燃烧着烈焰的顽石,以令人骇然的速度撞在了螳螂刀上。
“砰”的一声暴响,仿佛是巨大铁锤轰击在螳螂刀上,风仁握着刀柄的双手险些被那股频率极为变态的震颤之力震开,螳螂刀差一点脱手飞了出来。
风仁面露骇然神色,惊呼声都没有从口中发出来,就被一股强大到令天生蛮力的风仁无法抵抗的巨力震飞。
“哇!”
风仁双脚刚刚离地身体后仰倒飞,便痛苦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触目惊心的血迹。
就在这短短瞬间,黝黑巨大的螳螂刀被赤色火焰烘烤的一片暗红,要不是螳螂刀材质特殊,说不定在赤色火焰恐怖的温度下已经融化出一个个豁口来。
再说风仁这里,他虽有螳螂刀当做盾牌护身,但从螳螂刀边沿散溢而出的火焰,那恐怖的灼烧之力瞬间把风仁身上穿着的兽皮衣裤烧出一个个窟窿来,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块又一块烧焦的痕迹。
至于风仁的头发……他已经是个光头!
风仁全身多处烧伤,冒着缕缕轻烟,一股焦糊味特别刺鼻。
但风仁没有心思顾及身上的烧伤,那夜坤如影随形已经逼近,双手左右出击,如鸟啄食,角度刁钻,气势凶悍。
风仁似乎未卜先知,知道夜坤会在这时候发动一轮凶猛攻击。
螳螂刀一个翻转,立刻劈出道道刀影,快刀斩乱麻一般,锋利的刀茫直接把夜坤的所有攻击拦截了下来。
场间响起一窜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
两百多刀时,风仁手臂已经有些发麻,正好这时候夜坤的攻势也是一顿,似乎旧力将过新力未生之际,风仁立刻借力在空中一个翻腾,极为潇洒的抽身后退,稳稳落在了数丈之外。
而夜坤也并未追击,他垂在身旁的两条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特别是十根手指,红肿的像红萝卜。
风仁诧异的看着夜坤,夜坤也是脸色阴沉的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审视着风仁,两人都没有说话,场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磅礴暴雨中,两人遥遥对视,虽然没有对话,更没有露出阴森杀意,只是进行着安静的对峙,但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只是在酝酿更猛烈的风暴。
雨点大而密集,冰冷的感觉恰巧能洗去身体的疲意。
风仁年轻的身体在暴雨冲刷下,加上他暗暗运转真气梳理皮肉骨血,约莫十来个呼吸就将刚刚激烈战斗生出的疲倦感祛除了个七七八八。
一声暴响,地面积水被风仁连续迈动的脚步踩踏着四处飞溅,密集的暴雨被撕裂开一条缝隙。
一把漆黑大刀,破开雨幕,直直斩向露出怒容的夜坤。
“你……!”
夜坤虽然在火红奇石上疗伤,因祸得福实力略有精进,如今已是淬体中期,但他如今暗伤未愈,又年过四十,恢复能力自然无法跟年纪轻轻又拥有恐怖自愈能力的风仁相提并论。
夜坤怒不可遏看着风仁二话不说的斩出狠辣一刀,手忙脚乱的一边后退一边抬起红肿的双手,脸上露出扭曲的痛苦之色,勉强施展凤凰战技颇为牵强的对抗起来。
螳螂刀仿佛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