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老血走边关> 第14章 温若莹北上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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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温若莹北上寻夫(2 / 6)

是南大漠给拐带的!”

紧接着她家又发生几件事:先是本家的二叔砍了山上的树,保干把他倒背着绑了手,带到镇上训斥一顿;没过几天,一个侄子偷了俱乐部里的两袋高粱米,被拘留十天。侄媳妇为了开脱自己家男人,背地里跟婆婆说温若莹的坏话,还把奶奶的死和家里人犯事儿都跟温若莹联系起来。于是,婆婆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温若莹,好像她是颗不吉利的扫帚星。

婆婆正在琢磨遭祸的因由,街门口传来慢慢悠悠的小铜锣声。“钱瞎子!”婆婆一转身下了地。

钱瞎子算命,每十天半月轮过来一回。婆婆可怜那牵竿的小女孩儿,夏天晒得满脸流油,冬天冻得哧哧呵呵,常常有事没事寒暄几句,送点吃喝。这天因为心里有事,便把这一老一少请到家里来,先是说了些家里的难事,慢慢地转入正题,要求钱瞎子给她儿媳算上一卦。钱瞎子要来温若莹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黄纸上,天干地支,五行十神地推论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钱瞎子神色仓惶,讷讷不语。婆婆见此状况,急忙问道:“先生怎样?但说无妨。”钱瞎子只是摇头,令人捉摸不定。

婆婆见如此虚幻玄妙,早已乱了方阵,踮起小脚到里屋盛了一升黄澄澄的小米,倒进小女孩儿的布袋里,重复一句:“先生但说无妨,说对了有奖。”钱瞎子这才凑近婆婆的耳根说:“此女命硬,克夫。得吃三眼井的水。”婆婆一听此言,立时觉得天旋地转,坐在那里脑子发炸。直到钱瞎子起身要走,婆婆才缓过神来,忙着又盛一升小米撵了出去。

有人把话传给温若莹,温若莹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是你们南家上赶子,现在又说我‘克夫’,搞封建迷信,钱瞎子的话也信得?”第二天就把钱瞎子搞迷信的事儿捅到杏林镇。镇里派人来调查,惊动了四邻,南家侄媳妇便借缝下蛆:“什么好东西?无事生非!我们南家,从祖上开始就是悬壶济世,容不得魔鬼。魔鬼溜进来了,就得想办法让她回到魔窟里去,别让她给咱们南家搞得天翻地覆。”说得婆婆晕头转向,不知怎么办是好。温若莹就知道,这个家不得意她。她觉得离这个家越来越远。“杏林镇,我是呆不下了!”温若莹一字一顿,像是扔出来的石头。

刚走出家门的时候,心里还揣着十分的勇气,迈着矫健的步伐,好像这个烦心的家没有丁点的留恋;可是等到拐过道口那棵大杨树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抽丝的不舍又慢慢地爬上心头。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在后面追上来,希望南大漠能在后面喊一声,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句,她也会停住脚步,毕竟按照旧俗,嫁出去的女人是不宜轻易回家的,那样,芝麻点的小事也会夸张成棒槌大。胡思乱想间,温若莹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可是南大漠在哪里?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能这么灰头土脑的吗?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温若莹要北上,温长河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怎么想心里都不是滋味儿。女儿虽说不是金枝玉叶,却是他心头最爱。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记得小时候,温若莹的姥姥、姥爷来帮忙看家。一次在给孩子做饭时,不小心洘干了锅,把锅底烧漏。老两口慌了手脚,在厨房里暗自商量:“别告诉她妈,别让她妈知道,等上街买一个换上。”大人还以为温若莹一个人在那儿玩呢,过了一会儿栾冬萍回来,刚一进门,孩子就慢条斯理地对妈说:“锅—烧—漏了。”那一年她才两周岁半,刚刚能把话说囫囵,就能把大人的话记在心里。她这么一说,全家人都乐得前仰后合。转眼当年的小毛孩出落成了大姑娘。

温长河荣归故里以后,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每个月她们都会接到从城里寄过来的钱,寄钱的时间基本上是准时的,即使刮风下雨也不会错过三天,可就是见不到爸爸的面。温若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吵着要见爸爸,不让她见爸爸她就不念书了!不是要挟,不是恐吓,她真的说到做到,她往灶坑里添一把茅草,等到灶火燃起来,她就把书和本一起送进去,吓得妈妈急忙打了她一把掌,接着又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流着泪对她说,她跟爸爸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要离婚?”温若莹又吵又闹,“他不是打仗立功了吗?他不是都当局长了吗?”妈妈抚摸着她的头,伤心地对他说:“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对你说。你爸爸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和一个在学校念书的女学生好上,还有了孩子。我要不答应离婚,人家就要告他,他就要受处分,当不成局长不说,还说不定发回家来种地呢,那这些年出生入死、枪林弹雨的,不是白干么!我只有成全他们。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温若莹这时才联想起,清明在给爷爷奶奶上坟的时候,妈妈扑上坟头嚎啕大哭,像个受委屈的孩子祈求保护,往外倒苦水。哭声透过空旷的田野,跌落在她那幼小的心里,她也抓着妈妈的衣服跟着哭。她想不懂妈妈这么悲痛的缘由,似乎有什么隐情不肯说。现在,她终于明白,妈妈被遗弃了,像一件穿破的衣服被扔掉。她心里痛,放声大哭地说:“爸爸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从那以后,温若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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