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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林场主良苦用心(1 / 7)

王化能从坟场往回走,半道碰上余老歪,他刚送完木材回来。余老歪对他说:“怎么样,别把一碗凉水看到底。若不是我给王场长通风报信,说不定打成血葫芦,那就是一场暴力事件!”又挤了挤眼,诡谲地瞅了瞅四周,“你也是,有个当场长的爹,自己却下井干掘进,整天在地底下钻耗子洞,那活儿脏险累,有啥干头?还不如跟我下乡收黄豆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王化能嘴硬。

王化能下井就是为了挣钱多,还是全民职号。但是他没有想到井下这么辛苦,下到几百米深的地下,在狭小的空间里干活儿,就像是锁在笼子里。只有矿灯那么一点光,到处又脏又阴冷,心中的黑暗犹如无孔不入的煤尘。干一天活儿,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体力达到极限,累得连铁锹都拿不起来。沟通障碍也让他觉得不舒服,那些拖家带口的庄稼人,生活没有出路才来这里,口音千差万别,王化能竖起耳朵也听不懂,有时候他们对他大呼小叫,他还是听不懂。于是便迷恋上打扑克,成了火箭队出名的“扑克迷”。他把打扑克当营生干,升了井,脸不抹,澡不洗,蹬上车子就跑河西,好像那里有勾死鬼儿。为这事儿,班上、队里没少磕他、撸他,可他就是没脸没皮。

王化能上班打蔫儿,重活溜边儿,升井争先儿。他想去的地方人家不要,人家要的地方他又不去。每天下井转一趟,走了工,还能赚入井费、面包分。听余老歪这么一说,动了心,就找大胡子队长请假,说幸子妈妈有病住院。正赶上张楞小班冒顶,装岩机被捂了进去。大胡子胡朝超便对他说:“这样吧,你先把装岩机扒出来,放你两天假,外加十个面包分。怎样?”王化能差一点磕头,“好说,听队长的!”胡朝超走后,王化能甩掉布衫,操起大板锹便干,三个小时完活。等新一班打完眼,放完炮,装岩机已经开动了。张楞不服气地说:“不就是扒个装岩机么,又给走工,又给面包分,这不是滥用职权么!”“滥用职权?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光拿唾沫星沾,你来当这个队长试试!”

余老歪要到乡下收黄豆,叫王化能去帮忙装卸。王化能穿着开花裂半的破棉袄,棉花露在外面滴溜串挂的,引来一只散养的狗追着咬他。王化能很来气:这么多人走在一起,你怎么单咬我?狗也嫌贫爱富?骂一句:“再咬我,吃你肉!”说说而已,其实他真的没吃过狗肉。

往回走时,天色已晚。路上司机说:“整条狗,调汤喝。”于是,他们又返回白天收黄豆的村子。司机把事先准备好的药塞进扎了眼的蛋糕里,递给王化能说:“看到狗在窝里趴着,把蛋糕扔过去。记住,要扔在狗的鼻子底下,还不能让牠发现你。”王化能想跟那司机学开车,就答应了他。

那天,月黑风高。王化能悄悄摸到狗窝前,把蛋糕扔过去。这狗正是白天咬他的那条,在睡梦中呢,突然抬起头,鼻子在地上嗅了嗅,一下逮住蛋糕吞下去。不到十分钟,一头栽倒地上没动静了。王化能跳进院子捞起狗就跑。那次,司机亲自下厨,做了狗肉汤。王化能一气喝了四五碗,白酒下肚也有半斤多,高兴得仿佛在极乐世界逛了一趟,由此开始杀生作孽。

王化能一连几天没上班,小班班长张楞像捉贼一样到处探寻他的踪迹。这天,大胡子队长正在调度室看排版进度,与张楞走了个碰头,张楞气不打一处来,揭短说:“都是你给惯的!我家访来着,幸子妈妈根本没住院,王化能是骗你的!他下乡收黄豆!”

“真的?”胡朝超被耍了,骂道:“这个王化熊,我扒他的皮,给他邮得远远地!”斜楞着眼,“哧”地从牙缝穿出一条口水,将烟丝撒在纸上,一转溜卷好一只烟,掐去烟头,插进嘴里。

“不用你邮,我自己走。”王化能说,就泡开了蘑菇,心想:“你敢得罪我爹?”

王化能从司机那里学到不少偷狗的经验和方法。他从老杜阿闹那儿拿来猎枪,也不上班,整天在安明屯、柳树沟一带转悠。别人看来是打野鸡的,其实在踩点。他们一伙共有三个人,有玩剪子的,有压疙瘩的,有投药牵狗的。玩剪子的,手里提着掐钢丝的大钳子,小拇指粗的钢筋咔蹦一下就剪断,专剪栓狗的链子。压疙瘩的,手里拿着起钉子的拔路,用它剜门撬锁。他们一开始在乡下偷,欺负乡下人老实,出了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慢慢地胆肥,伺机在城里下手。城郊有个大杂院,是集体的运输联社,库里趴窝的,院里待修的,都是些超期服役的破烂货。虽说白给都没人要,几条看家的大狼狗还是尽职尽责,个个膘肥肉胖,气势汹汹。他忽然想起余老歪的话。那次跟司机一起喝狗肉汤时,余老歪就说过运输联社的狗,肥的流油。这不是天赐良机么!王化能院里院外转悠半天,对两位哥们说:“整牠,一个破集体单位,怕啥!”玩剪子的说:“不对吧,听说连人带车都包给外地大老板。”压疙瘩的说:“外地人,更不怕了!”三人一跃,翻墙进院。只用五、六分钟,就往外捞狗。这时屋里有人喊:“把狗放下!”同去的两个撒腿就跑,三拐两拐没影儿。王化能却被逮个正着。王化能想:这下完了,能保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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