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没法向你的族人和父亲交代。”
纳兰云溪一边手中不停的解开流觞的衣裳,准备给她的身上消毒,一边瞟到公孙婉儿的神情,知道她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又出声安慰她。
“表嫂,什么忙都没帮到你,倒给你添了麻烦。”公孙婉儿还是过意不去,闷闷的回到。
“好了,婉儿,流觞她也不会怪你的,否则她就不会替你挡箭了,你放心,她的伤,我还是有把握治好的。”
纳兰云溪此时已经将麻沸散敷到了流觞的伤口上,她雪白的肌肤上,插着一把箭,此时插着箭的地方已经成了黑紫色,伤口处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还有黑血不断的流出来,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她先是在她胸口的几处穴位推压挤按一番,将那毒素集中在胸口的部位,使它们不再向全身蔓延扩散,然后才拿出手术刀来,在紧挨着箭矢的地方顺着横切了一个十字切口,然后将刀子伸进去,将疮口扩大。
“唔……”流觞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痛得大叫了一声,又醒了过来,虽然敷了麻沸散,但那药并不纯,所以疼痛感还是很强烈的,况且纳兰云溪又顺着箭头方向将伤口切得更大,也相当于是在伤口上再次补刀,所以流觞痛得喊了出来。
“流觞,你忍着点,我要给你拔箭了,这箭上不仅有毒,还带着倒刺,十分霸道,所以肯定会很疼,你若忍不住就咬着这块帕子啊……”
纳兰云溪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来折成小方块然后放入她的嘴中,手上却不停顿的继续深入切开里面的皮肤……
公孙婉儿看着她这般做法已经吓得失去了语言,她不忍心看这样血腥的场面,想要转过头去,但又想到纳兰云溪都不怕,她若是转过头去,岂不是显得她胆小?而且,这样的话,她还怎么帮助她?
所以强忍着心中不适,在一边看着。
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将切口切开了,纳兰云溪才用手握着箭头一点一点慢慢的拔出来。
“噗”的一声,只剩最后一点箭头的时候,纳兰云溪不再犹豫,极快的一把拔出箭头,流觞惨叫一声,纳兰云溪一把将那箭头扔在车厢里,然后无视流觞的叫声,又将刀子伸进去伤口中,将伤口周围的腐肉刮了出来……
“啊……夫人,好痛……”流觞咬着帕子忍耐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哭叫了出来,这真不是人能忍住的痛苦啊,她一声叫出来后,顿觉胸臆间畅快了些,就此便不管不顾的大声哭喊起来……
公孙婉儿见了纳兰云溪的手法,又是害怕又是恶心,忍不住想要阻止她,却也知道她是为了救流觞才这样的,所以最后便改成压着流觞的手和身子,防止她乱动。
清泉在外面听了流觞的惨叫声简直比自己受伤还难过,心里如一万只蚂蚁爬过般直想替流觞承受痛苦,却也知道这种时候他打扰不得,只好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稳如磐石的把守着车厢外。
而里面纳兰云溪在流觞的凄厉尖叫之下终于将她里面的腐肉刮完,全部清理了出去,如今就只剩那箭上的毒了,她想着这毒恐怕要清泉和容钰用内给她逼出去,她想了想便一低头用嘴对准她的伤口,一口一口的吸起来。
“表嫂,你……”公孙婉儿看到纳兰云溪的动作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间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流觞也感觉到了纳兰云溪唇角的柔软,好像正在她的伤口上吸着,她心中感动,此时却已经精疲力竭,方才的疼痛几乎让她快喊破了气管,这时已经发不出声了,她闭着眼睛忍着疼痛,眼角却忍不住落下一颗感动的泪水……
半晌之后,纳兰云溪看着她伤口处的血渐渐的成为红色,才停止了吸血,然后又麻利的给她上药将伤口包扎起来,暂时是将伤口处理好了,不过,回去之后她身体里的残余毒素还需要用内力逼出去,她如今只是保住了她的性命而已。
在纳兰云溪给流觞治伤的时候,容钰也开始发号施令了,他接到流觞的信号便马不停蹄出了宫,一边又命清泉去调动自己的暗卫,这次出动暗卫就是为了要将刺客一网打尽,决不能像上次一般再让他们逃脱,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他一边部署暗卫包围刺客,一边注意着纳兰云溪这里的动静,怕她有什么闪失,见她和公孙婉儿都全身而退,流觞受了伤,顿时怒气勃发的看向对面的刺客。
“你们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再挣扎一番?无论你们选择哪一种,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容钰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对面黑衣人中的首领,冷冰冰无情的说出了这话。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宁死也不会投降。”
为首的黑衣人见这次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便生了退意,他一边和容钰说话,一边暗中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想要同伴一起撤退。
他这句话刚一说完,突然见半空中一团红影迅速朝自己飘来,他想也没想举起手中的剑便一剑刺向来人,半空中那人也没见如何动作,来势却不减,迎着他的剑冲了过来。
容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