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拽的什么?”
“没…没什么。”
关略哼一声:“她送你的?”
雅岜知道瞒不住了,将拽了一路的拳头打开,里面躺着一小块翡翠手玩件。
东西挺小的,也就拳心那么大,关略拿过来看了一眼才知道上面雕了一个美女,且是没有穿衣服的美女,裸着,丰乳翘臀,神态媚得也挺勾人。
雅岜羞红了脸,支支吾吾解释:“我那天送唐姐姐回云凌,她在机场硬塞给我的,她说谢我在腾冲带她出去玩,其实……其实……九哥我……”
越说越乱了,雅岜开始结巴。
关略不由笑了笑,把翡翠还给他。
“收好了,她雕的很值钱!”
“真的吗?”
“嗯,你可以去查查。”关略目视前方开车,嘴角却蓄着一点凉笑,“她是国内有名的玉雕师,她先生生前随便一件作品都能在你们腾冲买栋房子。”
雅岜吓得没敢再吭声,翻来覆去捏着那块翡翠美女。
关略心里燥得很。
两人很快就到了医院,关略把车子停稳,雅岜先下车,却见关略坐在车上没有动。
“九哥,您不去?”
关略摇头,掏了烟出来:“我不去,在这等你。”
雅岜哪敢让他等啊:“九哥您不上去就先走吧,一会儿看完唐姐姐我自己回旅馆。”
“你定了房间?”
“嗯,准备看完唐姐姐就回去。”
关略将胳膊支在车窗上,抽了一口烟,说:“暂时别回昆明了,我让人安排你。”
大半个钟头后雅岜从住院楼里出来,关略靠在车身上抽烟,抬头看了雅岜一眼,雅岜眼睛红得太厉害,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看着关略。
关略眯长眼睛,狠抽一口把烟踩灭了。
“上车吧。”
雅岜“嗯”了一声,声音已经有些破音了,结果一坐到车上他就开始哭起来。
关略上档位的时候见雅岜的肩膀颤得实在太厉害,他忌惮关略在旁边不敢哭出声,关略咬了咬牙根,额头青筋突起,直接退掉档位开了车门出去。
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里。
车外的人靠在车门上沉默不语。
车内的雅岜实在熬不住了,趴在仪表台上大声哭了出来。
那场面也挺滑稽的,一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躲在车里哭,哭得抽抽啼啼的。
关略心都被他哭燥了,几分钟后开了车门上去,轻吼了声:“行了,又没死!”
“那可不比死好受啊。”雅岜也是哭糊涂了,也不怕关略了,抽着声音说,“多疼啊,她就一直忍着,我去的时候医生在给她换药,她不肯打止疼针,几个护士硬是摁住她的身子给她打了…上次我见唐姐姐的时候她穿着我们傈傈族的裙子,那时候多漂亮,这回见我都不敢认她了,怎么才几天功夫就折腾成这模样……”
雅岜说着又开始抽泣起来。
关略吞了吞气,发动开出停车场。
楼轻潇在等关略回来陪她吃晚饭,等到七点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他不回来吃了,有急事处理。
“那我去把菜拿去厨房重新热一下吧。”欣姐要去端桌上的碟子,楼轻潇喊住她。
“不用了,把这些都撤了吧。”
“可你还没吃啊。”
“不吃了。”
“这怎么行。”欣姐急了,“先生不回来吃是有事要忙,楼小姐您总得吃一点。”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啊,要不我去把汤热一下,你好歹喝碗汤吧。”
“不用了,真不想吃。”楼轻潇拽着轮椅轮子,转身就往电梯那边去。
欣姐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有些犯难:“那先生还回来吃吗?”
“应该不会了,你叫人收了吧。”语毕电梯门便合上了。
关略那晚留在了公园里公寓,叶覃大概晚上十点多给他打了电话,交代雅岜的事已经安顿好了,暂时会让他留在云凌,也跟腾冲那边范庆岩打了招呼。
范庆岩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没问题。
原本雅岜也不是范庆岩的人,他之前是属于迟峰手下的,现在关略要用迟峰的人,却跟范庆岩打招呼,这分明已经在跟他暗示一些信息,范庆岩喜滋滋的,自然屁颠屁颠答应。
关略挂了叶覃的电话,坐在客厅抽烟,左手手指慢慢搓着,指腹间那枚弹头已经被他搓出了温度,就是这颗子弹穿进了唐惊程的身体,他将永远记得子弹穿过皮肉之时她脸上那一瞬的表情。
身体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她喊不出也动不了,唯独盯着关略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那一眼就足够让他死上很多回了。
关略将子弹装进盒子,抽了大衣出门。
守在病房走廊的几个人估计是没料到关略这么晚还会过去,其中两人在椅子上打瞌睡,两人在角落里蹲着抽烟,就留了一个在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