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高琼帅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这两个平常的字眼却是重愈千钧,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从小到大,他都是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个很好的朋友,却在自己即将要飞黄腾达之际,向他捅了一刀,这种痛,只有当局者才能体会到,
现在二愣说要跟他做兄弟,高琼帅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起来。
二愣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心怀愧疚,如果不是他要单枪匹马的去酒吧,今天就不会出这么多事情,而这个男人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时候,也愿意跟着他闯入龙潭虎穴,这一点,他是打心眼里感激,那一刀与其说是替高琼帅挨的,还是如说是高琼帅替自己挨的,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怪自己。
“咱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想在飞黄腾达之际,也被兄弟在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二愣收起思绪,让高琼帅递给他一根烟,猛吸一口,抬头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我这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上次张奎的事情,本来我不想出手,如果不是他答应给我个队长,我压根不会帮忙。但你不一样,在没有任何利益的前提下,今天还是陪我走了一趟酒吧,所以我感激你。”
高琼帅知道二愣心中所想,轻轻点点头,淡笑道:“这点我明白,我不是那种人,这点你放心。其实今天我出手,也是存在点私心,这点你现在明白,如果刚才你不替我挡那一刀,现在你也不会听到我的故事,我们仍旧还会是朋友,但不会成为兄弟。”
二愣弹了弹烟灰,眉头紧皱道:“在潘家湾的时候,村里人都说我们兄弟俩头上长着反骨,这么说或许比较直白,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我拿你当兄弟,不管我穷困潦倒,还是富甲一方,我都终生拿你当兄弟,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就说我是什么鸿鹄之蔻,羽翼未全,已有四海之心。当时对这句话不是很理解,现在出了山,见识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我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我这人特不安分,你明白吗?”
高琼帅低下头,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我也是穷苦孩子过来的,明白一个人若是穷疯了,穷怕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从今往后,我高琼帅这条命卖给你,只要你想往上爬,那我就为你挥荆斩棘,尽我所能的帮你上位。”
“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这人心眼小,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家人,只要我在往上爬的时候,你别碍着我就成。”二愣眼里闪过一抹凝重之色,苦笑道:“在我没出山之前,见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长相吧,特别水灵漂亮,扎着马尾辫,看起来特清纯,但我也知道,这样的女人肯定有着一颗孤傲之心,当时爷爷问我,想不想吃这只天鹅肉,我说想,但怕没资历。可是现在出山了,见识到那些肚满肥肠的癞蛤蟆一个个都吃到了天鹅肉,我这只癞蛤蟆也开始不自觉起来,也想吃到心中那只白天鹅,你说可笑不?”
高琼帅摇摇头,郑重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二愣点点头,将剩下的烟屁股顺着窗外弹出去,盯着旁边坐着的高琼帅,说道:“以后我拿你当兄弟,动我兄弟者,砍。兄弟若有事,帮。出卖兄弟者,杀。”
高琼帅伸出手,这是两个男人的第二次握手,也是最为用力的一次。寥寥十八字,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却是道出了二愣对兄弟二字的最好诠释。
一生称兄弟,终生不叛逆。
生为兄弟义,死为兄弟祭。
他日若反水,人神共讨之。
兄弟把心齐,顶天又立地。
这四十个字是高琼帅回给二愣的,这个有点猥琐,爱看岛国大片的东北男人,也是从这一刻起,死心塌地的跟着二愣,最终打下了那片锦绣山河。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二愣是第一次在外面过了一个年。治安科和二愣关系好的都过来看过几次,杨大爷听说后,还专门给二愣炖了一只乌鸡提了过来,这让二愣感动的无以复加,但让他最没有想到的是,光头男和那个叫玉梅的妩媚女人也过来了。
对于光头男,二愣目前为止都有些忌惮,不是说光头男有多么的可怕,而是上次在酒吧的时候,明显的是被他摆了一道,这点傻子都能看出来。对于这种人,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还是决定敬而远之。
光头男伫立在病房内,摸了摸曾光瓦亮的脑袋,有些局促不安,那表情,那模样,就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正在像大人承认错误一般,看的二愣极为费解,在他的印象中,光头男可是那种吃了自己一记六合拳,硬是站在地上不吭一声的硬汉啊!他看光头男的样子不像是在装,好奇的问道:“你好像很怕我?”
光头男沉思片刻后,示意那个叫玉梅的女子先出去,然后盯着二愣说道:“二愣兄弟,老板说了,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时光酒吧去兼职?”
二愣不解光头男其意,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好不容易在学校扎下根,如果贸然去酒吧兼职,那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蹩犊子有自知之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