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是横贯中国中部的东西走向山脉,也被称为华夏的龙脉。如果有心人从地图上仔细去看,地图不止象一只精神抖擞的雄鸡,更象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而经过陕|西省秦岭这块,正是龙头的所在位置。古人云:龙头龙尾前年梦,今日须怜应若神。可见龙头在人们心中代表的意义非凡。
而在秦岭山脚下有一封闭的村落,因村子里面的多数人都姓潘,故此得名潘家湾。
潘家湾不大,但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拒绝所有的外来户。这便造就了不管潘家湾这座村落再怎么延续传承下去,村子中的户数永远都不会增加,也不会消减。除非哪天世界末日降临,颠覆掉整座村子。
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样一座古板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在二十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却是打破了规矩,接纳了一名外来户: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还有两个抱在襁褓中的男婴。
山里的早晨是灰暗而寒冷的,特别是冬季时分,黎明时降下的寒霜脆弱的伏在地上,久久没有融化。雪松梢头在摇坠着打着圈,在雾气氤氲的空气中簌簌地蒸发。给潘家湾的清晨带来了一丝安逸的美。
在秦岭山腰处有几间破瓦房,瓦房的占地面积不大,但都只盖了半边,这种半边楼式的建筑是陕|西特有的色彩(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对外。)
或许是由于没长时间清理,瓦房周围小树成林,杂草丛生。如果不是瓦房的院落里还冒出袅袅炊烟,门外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被不知情的驴友看到,还会以为是一所早已废弃的房屋。
此时在瓦房朱红色大门外,正有一老一少躺在竹椅上。老人端着茶壶,年轻人端着茶杯,看这搞笑的架势,好像老人正在给年轻人倒茶喝。而在大门上方却是极为不伦不类的挂着一副牌匾,上书五个大字:吴家棺材铺。
老人长相没有什么特殊的,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就很难在找到的人,因为他太过平凡,平凡到看一眼便会在头脑中遗忘,老人戴着一顶破毡帽,翘着二郎腿,在其左手边放着一杆有些年头的烟枪,那病态略显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饱经风霜的沧桑之感。
年轻人一样,年龄约莫有二十岁,身高有一米七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肤色有点黑,身材很纤瘦。因为长的愣头愣脑,潘家湾的村民给他起了一个响亮却不文雅的绰号:吴二愣。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看人不能光看长相,别看年轻人长的愣头愣脑,在潘家湾绝对没少干缺心眼的事儿。
老人姓吴,名秋雨。年轻人姓吴,名浩然。不言而喻,这位老人就是二十年前来到潘家湾唯一的外来户。而他身旁的年轻人,则是当年躺在襁褓里面的其中一个男婴。
二愣接过吴秋雨老人倒的茶,重新躺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筋骨,眨了眨那双漆黑的眼眸,虽然此时旁边并无他人,但他还是刻意的将声音压低,似乎是怕别人听到,轻声询问道:“爷爷,今天真不让我打拳?”
吴秋雨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双眼中满是溺爱之色,露出那口长期被旱烟熏黄的牙齿,语重心长的说道:“浩然,今天有朋自远方来。”
吴浩然被吴秋雨的这句话说的有点丈二和尚,放下手中的茶杯,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哥今天回来?不是说好明天吗?怎么提前了?”
吴秋雨笑而不语,捋了捋颌下为数不多的几缕山羊胡,从躺椅上站起来,眺望向山脚下炊烟袅袅的村落。
果不其然。
在吴秋雨站起身的那一刻,山脚下曲折通幽的陡峭山路上便传来了汽车发动机“隆隆隆”的轰鸣声。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停下了几辆黑色的越野车,清一色的路虎揽胜,只不过这种昂贵的车开到潘家湾这种驴迹罕至的山村里,很少有村民能够认出。
而在二愣眼里,这几辆路虎揽胜和趴在地上的王八没啥区别,只是比王八的块头能大一点,速度能快一点。但若是让他知道这几辆车的价格,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最起码都会跳脚大骂道:“这他娘的,都够村里还没娶老婆的瘪犊子,娶一卡车的水灵娘们了。”
二愣同样站起身,望向山脚下那几辆铁王八,漆黑的双眼中满是好奇神色,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车,所以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只见从车里面先是下来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由于山里的气温比较低,女人穿的比较厚实,扎着马尾辫,脖子上面的围巾也是遮挡住了脸部,看不出长相是否足够水灵。但远远看去,即使穿的再多,也难以掩盖女人的魔鬼曲线。
在这短短一瞬间,二愣的脑子有点发懵,就这么远远看去,女人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如果在离近点看,还不得流下鼻血?
在女人身后是一位吊儿郎当的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留着不羁的头发,撅着嘴巴,手指夹着一根九五至尊香烟,一副纨绔派头。接下来则是六七位西装笔挺的魁梧汉子,但这些魁梧汉子看在二愣眼里,顶多算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和自家哥哥吴青山相比,小巫见大巫可能都不够格。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