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示弱。
“那就好,”姜琳说道,“不过可能还要再多辛苦你一些日子了。”
伊阮觉得姜琳话中有话,但是一时也没能猜透。
“哪里,哪里。夫人客气,您还不是和我一样辛苦吗?况且还劳烦您派了这么一大队的人马专程护送我,还真是让在下有些受宠若惊呢。”伊尹调侃着回应道。
“送伊阮大人下去休息吧。”姜琳冲伊阮笑了笑,拉上了车帘,返回马车内。
伊阮被押回到了给他准备的营长旁边。帐篷还没有完全搭好,几个军卒正在忙碌着。营地里已经点起了篝火。
伊阮凑到火堆旁边坐下,一边取暖,一边捉摸着姜琳刚才那番话的用意。有几个负责到周围打猎的军卒,不一会儿便抓来不少野兔、山鸡一类小动物的准备当作晚餐享用。
天色渐渐黯淡,月亮升到了半空,不时的从散乱的乌云中穿进穿出,星辰也逐渐展露光芒,闪耀在天幕之上。
一群人分成几拨,围坐在篝火旁,享用着刚刚烤出来的美味和随性带的干粮。伊阮也被暂时解开了套在手上的枷锁。
还好赢濂安排了一个侍卫给他也拿来些干粮和烤肉,没有让他受冻挨饿。伊阮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不时地叹气自嘲一番。他手捧着半片烤鸡,仰头看着星空,漫天的星图映入眼帘。
他像是突然醒悟了些什么,又迅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岩壁碎石,荒草灌木,再往远处则似乎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再看不到山脉丘陵。他心中的疑问顿时化为乌有,当然希望也化作渺茫。
“该死的姜琳,这根本就不是南下的路,而是在向西南方向行径。”他心中暗自控诉道。
难怪这一路上要人故意蒙上了他的头,还不停地转弯,原来是为了不让他知道队伍前进的方向。伊阮这一路在马上光顾着自己腿上的病痛了,忽略了注意队伍转弯的细节,若不是他熟悉观星之术,偶然间看到这星图天象,此刻仍然还被蒙在鼓里呢。
姜琳说要多走几日的路途,果真是不假。看来她是要故意避开去南下惯常走的大路,而要从西边走水路南下了。这样一来即便是族人安排了人手在半路埋伏解救他,也等于是扑了个空。
夜色渐浓,简陋的帐篷也都搭好了。伊阮并没有能够享受独处的待遇,两个军卒紧贴着睡在他的身旁,外面还有四个侍卫轮流把守着。他讨厌这种安排,完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如果是安排两个美人睡在身旁他倒是勉强可以接受,可现在面对的是两个浑身布满汗臭味的大男人,让他很倒胃口。
(三)
押送伊阮的队伍,一路上只是停下来让马儿吃些草料,喝点儿水,便会匆匆上路,就这样又向西走了足足两天,才开始向南折去。
还好没有继续向西走去,那片荒凉的草原上尽是些野蛮的游牧部落。还有从西北雍国跑出来的难民逃兵,在这恶劣环境的逼迫下,无一不成了杀人越货的凶恶之徒,万一死在这些人手上可就太冤枉了。伊阮庆幸的想着。
此行目的地伊阮已经猜出十之八九,应该是想要沿着上河顺流南下。上河乃是韦国和有扈国领地的分界线。有扈国与葛伯国乃是世交,若是当中出了些什么差池,也好有的照应。而韦国境内人多眼杂,这样的大队人马行进自然会引来不少注目。
越往南走,连绵起伏的山脉就逐渐多了起来。再有两天的路程差不多就可以赶到距离上河最近的渡口了。
大队人马聚集在了一处山坡下休息,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的小溪。军卒牵着马匹去往小溪边。马儿一边喝着溪水,一边还可以啃食着溪边的杂草,以补充一下消耗过度的体力。
经过了十多天的赶路,侍卫和军卒们似乎也都有些疲惫了。三三两两一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或瘫坐在地上,或倚靠在岩石坡地上。
“夫人,看来我们需要找个市镇,好好休整一下队伍了。”赢濂走近姜琳说道。
“嗯,等我们到了前面的城镇就先休息一天再走。补充些干粮,顺便再更换几匹好马。”姜琳回答道。她面容憔悴的脸上,虽然也疲态尽显,但却无法掩盖她那坚决和果敢的态度。
这接连数日的赶路,让他们骑乘马匹也有些消受不起了。随身带来的干粮也基本都吃光了。
伊阮也下马找了块空地坐下。姜琳突然改变行进路线的做法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当然父亲伊昆一定毫无疑问的也已经得知了他被押往夏都的消息。父亲即便是再怎么厌恶他这个相貌丑陋的儿子,此刻应该也不会无动于衷。只是不知道父亲会如何解救他这个总是麻烦不断的儿子。
这一路上一伊阮受了不少折磨,他真不知道在这种凄惨的日子下,自己还能撑多久。不过只要他还能活着,那些陷害过他的人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林中有人!远处还有一队人马朝这边赶来!”负责望风的军士一边吹响警告的兽角号,一边叫喊着从风蚀的山岩上跑了下来禀报。
“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一时之间大家全愣住了,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