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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墨如 王领之地(1 / 2)

(一)

当初姜琳从韦国招募的那个门客随着姜琳等人在夏都居住数日,由于姜琳不便外出活动,因此常被打发出去帮忙办些差事,一来二去与那客舍中的老板娘渐渐熟识。

老板娘原本也是东夷之地的破落遗民,唤作贞环,原本被贩卖至章台妓馆,后因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伊尹看中赎身收留。她自小虽然没有受过什么太好的教育,姿色也平平,唯独有几分妩媚,但是天生善于察言观色,生得一副伶牙俐齿,为人又聪颖好学,渐渐成为了伊尹手下一名得力的亲信仆人。

那门客也是来自东夷之地,两人自然便生出一些亲近之感。姜琳走时本想带他一同回归葛伯国,但在贞环的劝说下,他辞别了姜琳打定主意留在夏都。

他原本是听闻韦国的二世子彭龙广招天下的奇人异士,便去往韦国想要投靠彭龙某个好的前途。但是奈何世子彭龙门下网罗了众多的门客,单单那排的上号的便有数百人之众。他一个东夷来的门客混在其中自然难以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恰好遇到姜琳等人乔装行商,招揽随行保镖,便应征做了姜琳的门客。

他随身并未带多少盘缠,又不愿意张口向贞环借,便暂时委身在这客舍内打打杂。不出几日贞环便来寻他。

“我打算将你引荐给一位大人,也是我家主人。”贞环笑脸盈盈的对他说,“他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乃是当朝三司之一的重臣。”

门客自知贞环待自己不薄,忙起身感谢道:“多谢姐姐替我费心了,倘若他日我有出头之时,定然不忘报答姐姐今日恩情。”

“瞧你那嘴甜的,随我来吧。”贞环说完用手微微掩着嘴角一笑,便转身带他去见那位大人物。

(二)

安邑城外一片竹林间的,坐落着一处清雅的庭院,四周由人工开凿出弯弯曲曲,宽窄不一的水道,营造出一番闲赋溪边品自然的景致。虽然算不上什么奢华,但却是独具匠心。

一个男子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袍,独自坐在庭院当中的石桌前,时而抬手挪动石桌上那一黑一白的棋子,时而陷入静坐沉思,时而又仰头看天。

这时贞环领了那个门客来到院中。

“伊尹大人,我将前日里跟您提到的那个东夷男子带来了。”贞环走到石桌前娇声低语到。说完转过头冲那个门客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道:“这位便是伊尹大人,还不赶快上来见过。”

墨如马上明白了过来,上前施礼道:“在下名叫墨如,是来自于东夷之地的黎民。”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他显然是在客舍内见过的,只是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虽然知道贞环给他引荐的大人大有来头,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当朝的大司空伊尹。

伊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的看着石桌上那黑白交错的棋盘。两个人站在一旁直有半晌也不见动静。

贞环脸上立刻显出一丝的尴尬,此刻断然是不便打断伊尹的思绪,但是就这样呆站着也不是办法,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如倒是满脸的不在意,并且还凑上前来也去仔细端详那石桌上的棋局。

这棋盘纵横各有十三道,共有一百六十九个点位,四周用方菱碎格装饰。一颗颗棋子布于棋盘之上,犹如星星在周天排列的阵势,恰是星罗棋布。这盘面又分内势和外势,其中中间的九道共计九九八十一个点位,被称为内势,乃是帝王领地的象征;外面的四道共计八十八个点位,被称为外势,乃是象征外服邦国。

“围奁像天,方局法地,合纵排阖,仿若天地,演生出无穷变化。”墨如看着那桌上的残局,竟然脱口而出发出感慨之声。

伊尹听到墨如的话,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衣着朴素,一身麻布粗衣,不像是什么氏家贵族的子弟,。

“万物之数,从一而起,‘三’为一爻,由此可推演无穷之易理。这位小兄弟居然也懂得这弈棋的道理。”伊尹略带赞赏的说道。

“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山野狄夷,偶然中曾遇到一位高人,略学了些皮毛而已。”墨如直视着伊尹的目光回道。

“先帝尧舜都曾以弈棋教其子,以稳其心性,固其心志,奈何丹朱,商均都不是可教之才,荒废了先帝的一番苦心。可惜这世上能够真正懂得这弈理的人太少了。”伊尹感叹着说到。

“此言差矣,”墨如笑着答道,“博弈之术主张放下一切繁复的欲念抵达宁静的状态,其本意想要使人修身养性。但弈局的目的却又是以争‘气’来定胜负输赢。于胜负之争中想要淡泊心境,这怎么能够使人不感到困惑呢?这博弈之术到底是教人执着于胜负呢?还是淡泊一切放下胜负呢?以弈为教又如何能够稳其心性呢?这恐怕要算是先帝的失策了。”

“这位小兄弟果然高见,不妨和我对弈切磋一局何如?”伊尹突然眼睛里射出了恳切的目光。

贞环站在旁边,看到伊尹显然对她推荐之人提起了兴趣,不由得心花怒放,忙去接引墨如落座,并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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