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电话中这时传来了命令:“泰特,我要你对塔楼内所有的办公室进行清场,然后封死。在主楼处将门户关紧,再从楼梯平台处找掩护。我这就给你将防弹背心和机枪送上去。如果他想出来,我们就活捉他,但我们无需特别冒险去保他的命,明白我的话吗?”
“明白,中尉。”
“主楼里我只想留特警,只留特警,别的任何人都不要。你重复一遍我的命令!”
泰特把中尉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
菜克特医生“被堵”在楼内的消息传了开去,电台电视台的记者迅速拨动调制器号码打电话进来,试图对这名恶魔作实况采访。为避免这样的局面,特警通常是将电话全部切断,只留下一部供谈判使用。这座楼是太大了,办公室也大多了。
有电话的房间,只要机子上的指示灯在闪烁,泰特统统关门上锁,穿着硬壳一样的防弹背心,他胸部背部又湿又痒。
他从皮带上取下无线电话。“指挥所,我是泰特,塔楼已清理。完毕。”
“知道了,泰特。上尉要你到指挥所去一趟。”
“是!楼厅,你那儿有人吗?”
“有,队长。”
“是我在电梯里,正在下。”
“明白,队长。”
雅各布斯和泰特正乘着电梯往大厅下,忽然,一滴血落到泰特的肩上,又一滴掉到了他的鞋上。
他朝电梯厢的顶上看去,碰碰雅各布斯,示意他不要出声。
血正从梯厢顶部检修口盖周围的隙缝处往下滴。电梯似乎过了好长时间才下到大厅。泰特和雅各布斯用枪瞄准电梯的顶部,退缩着从里面走了出来。泰特又将手伸回电梯把梯厢给锁住。
“嘘——”到了大厅里泰特轻声他说,“他在电梯顶上,盯住那儿!”
泰特来到楼外面。黑色的特警车已经开到现场。特警总有各种各样开电梯的钥匙。
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已准备就绪。两名身穿黑色护身盔甲、头戴受话器的特警队员爬上楼梯来到三楼的楼梯平台。另外两名和泰特一起呆在大厅内,端着强击步枪,瞄准着电梯的顶部。
特警指挥员对着戴在头上的授话器说,“动手吧,约翰尼。”
在三楼,远离电梯的上方,约翰尼,彼得森警官将钥匙插进锁内一转,电梯门一下就滑开了。电梯井黑咕隆咚。他仰躺在走廊的地上,从战术防弹背心内掏出一颗眩晕手榴弹放在身边的地板上。“行,我现在来看一看。”
他拿出装有长柄的镜子将它贴在电梯井的边沿,由他的同伴手持强力手电筒往电梯井下照去。
“我看见他了,在电梯顶上,身边有把武器,人不在动。”
彼得森听到他耳机里在提问:能看见他的手吗?“
“看见一只,另一只在他身下。他的身上裹着床单。”
“向他喊话!”
“双手放在头顶不许动!”彼得森朝电梯井下面大喊。“他没动,中尉,……好的。”
“我们要抓活的,对着他的大腿射一枪!”
“唒!”子弹惊不起半点波澜。
彼得森朝电梯井下面看去,他看到出现了一线光亮,是大厅内的特警队员手持一端带钩的撑篙在往上捅检修口盖。那人影一动不动,身体的一部分悬在检修口的上方,警员们在底下捅,他的一条膀子就动一下。
“知道了。使劲捅!”
检修口盖乓地一声翻落下来,紧贴到电梯井的井壁上。底下光线太强,彼得森难以看清。“他一直没有动,手上没有拿武器。”
他耳朵里传来平静的声音:“好,约翰尼,盯住不要动。我们进梯厢,用镜子照着注意动静。只要开火都是我们在动手,清楚了?”
“明白。”
大厅内,泰特看着他们进入梯厢。一名手握装着穿甲弹的步枪手把武器对准电梯顶。另一名警员爬上一架梯子,他备有一把大号自动手枪,手枪底下紧拧着一把手电。一面镜子和这带手电的枪先从检修口升了上去,接着是这警员的头和肩。他将一把0。38口径的左轮枪递了下来。“他死了。”这名警员朝下面喊道。
泰特不知道莱克特医生的死是否意味着凯瑟琳·马丁也将死去;那个恶魔心中的光一熄灭,所有的信息全都消失。
警员们这时在把他往下拉,尸体头朝下脚朝天穿过电梯的检修口,慢慢下来落入许多双手臂中,在灯火明亮的梯厢里,倒仿佛是从十字架上被放下来的那稣,很是怪诞。大厅内人越来越多,警察们都挤到一起来看个仔细。
教管所的一名警官推着人群挤到前面,他看到尸体张开的两臂上刺着花纹。美国的警察和军人都会纹身,那是战场上战友辨别他们尸体的唯一办法。毕竟军人的狗链,有时候会掉落。
“这不是彭布利吗?”他说。
机场的安全出口近了。救护车在右车道上闲荡似地往前开着;车身外,各式紧急指示灯一会儿亮一会儿灭,刮水器一会儿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