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着回去,那就我买单,要不然咱就换包房再喝点。”伟刚询问似地望向我,“你说呢宝哥?”我告诉阿李让他结账吧,别的不用说了。接下来我有点为难,“门的事快点解决了。”我告诉伟刚,“你别太逞能,你给我面子再砸了你的‘饭碗’不行你就叫你们老板来吧?”我觉得伟刚在人家手下工作,有些事还得找他老板谈。“这点小事我能做主的,你放心宝哥。”伟刚神秘地向我笑着说,“就是老板来也得给你面子。”我怔了一下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他老板是谁,难倒认识我吗?
我把伟刚介绍给阿李认识,告诉阿李伟刚和另外几个小兄弟,以前一直跟着我在外面混,那时我十七,他们才十五……我告诉阿李那是在你刚出事不久。
夜路无人,风驰电掣,路边的景色在飞速的倒退,透过车窗望向夜灯,车速使夜灯拉成一条线。一路沉默不语,我和阿李把樱子送了回去。
现在已经是午夜,阿李让我再陪他待一会儿,想必,他想跟我聊聊樱子的事情。我们在超市买了两瓶啤酒,找了一个楼门洞蹲了下来,那样能避避秋风的凉意。今晚月色朦胧阿李的表情也朦胧了起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烦恼、忧愁、抑或是痛苦、伤心。他默然无语忧郁的目光凝望着远方!我们曾经多少个夜晚,在这样的楼洞中,等待自己心仪的女孩子,盼望着看到她们的倩影,也就心满意足了。唉!而如今也不知她们在哪里呀?今夜我和阿李又来到这样的楼门洞,心中似有些凄凉!尽管我们在楼门洞里喝酒,风还是吹了进来。凉酒就凉风真是爽快,只有年轻的生命才敢付出这样的代价!
“发生什么事了?”我向空中深深地吹了一下,淡淡地说,“刚才樱子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在“大世界”的时候我就看出樱子有些不对,但我不便问她,也只好这时问阿李了。
“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阿李思索着,旋即又似面带凄凉地说,“她肯定有男朋友了!”阿李没有等我再问什么就接着说:“这是一种感觉,当你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你的感觉特别灵,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感觉范围里。这是经验!两个人在一起恋爱时,对其他事物的判断也许不会准确,但是,一旦两人之间有丝毫变化马上就会感觉得到。”阿李向我伸了伸酒瓶,仰脖喝了一大口酒,“这是经验宝晔,不要听任何人教你谈恋爱,那都是胡扯,每个人有每个人恋爱中的世界,那是不同的!你不去亲自谈上几回,那是尝不到经验的滋味的!那就像是你只听别人说砍一刀有多疼,抱歉,那只能是你想象中的疼;你不被砍一刀是不会知道痛的滋味的。”他可能是怕我听不明白,就作了个譬喻。
夜愈深风愈凉,我自顾地喝了一口酒,沉思着:你这蠢货就你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别人没谈过!冷梅花,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当年五十中学的校花……“我现在虽然没有和樱子真正谈情说爱,但我的心一直在她身上。”阿李打断了我的回忆,他接着说,“我向她坦白了我对她的爱,也许我用词不对,但我不知怎么说,总之她没有给我肯定的回答,她只是说过些时间再告诉我。”阿李凝视着我,看我没有说话他接着说:“过些时间代表什么,代表她已经忘了我们从前的感情?忘了我曾经对她的好!”阿李说话开始刻薄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让人家一直等你到现在,可能吗?”我也不等他说话径直说下去,“她要是忘记那份情,她也不会出来陪你吃饭唱歌了。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希望她知道你回来后,应该脱光衣服,劈开双腿迎接你,这样你就高兴了。”说完这句话,我和阿李都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也许是所有追求者的通病:他们总是希望按照自己的意识去发展,一旦事与愿违就会无中生有出一些折磨自己的臆想。阿李说他会给樱子时间,他会等待,他知道真正的爱情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
我告诉阿李我们该走了,明天我还得上班。阿李这才反应过来,确实耽误我很长时间。但他也有些奇怪我,为什么非得到书店上班,挣钱少,工作又不自由?我告诉他我是想改变我的性格,我希望跟小时候的伙伴们再相聚时,不会因一时的不快而翻脸——也就是要有涵养性。“你是怎么想到要改变的呢,真奇怪?”阿李狐疑地说,“照理说你的脾气不应该会想到改变呢?”我告诉他我爸爸的死,是让我改变的原因之一。但是另外有件事,对我影响之大,震撼到骨髓里去了!那年爸爸的去逝,使我对死亡这件事有了新的感受。以前我从来不怕死,跟人打架就拼命,喜欢看漫天飞溅的血花,喜欢看恐惧在他人脸上逗留。就是从来也没有想过,恐惧会在我内心盘桓!
那是在很多年前的一天,我去一家修鞋店去修理衣服上的拉锁。我听人说修理皮鞋的也会修理拉锁。我随便找了一家修鞋店,走了进去,一股怪怪的油味混合着牛皮的味道直冲鼻子。屋里不大,四壁挂满了各式各样翻新过的鞋。一位六十左右岁的老者身上披件蓝色帆布围裙,低头坐在小矮凳上,粗短的手指在飞舞的缝缀着什么。“我要修拉锁。”我面无表情,不谙世事地看着那个老头,“你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