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217团撤下,并终于在晚上8点到达休整地——滦阳。
在217团撤退出去之前,长城上面由赵登禹出面主持了一场小型会议。在统计战果和伤亡之后,宣读了29军军长宋哲元将军,的手谕,大意如下:
一、此次作战,死亦光荣,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无论如何,要拼死确保阵地,不求有功,只求能撑。
二、不求与十九路军在上海作战之声威,而求曰本人不能小看我们。
三、国家存亡,本军存亡在此一战,关系太大,望传知所属努力为之。
滦阳镇,坐落在今河北省迁西县西北部,背靠万里长城,位于滦水之阳,因而得名(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此次长城抗战中的几大战场:潘家口、喜峰口、铁门关皆位于其境内(1996年滦阳镇由原滦阳和喜峰口两乡合并)。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国家在这里兴修了大型民生水利工程——潘家口水库,使得潘家口、喜峰口等长城关口没于水下,成为绝无仅有的奇景——水长城,万里长城至此,如巨龙入水,令人叹为观止。但传唱至今的大刀队扬威之地,以及本文中提到的喜峰口雄关,却从此只在枯水季偶尔得以一现真容,也算是一个小小遗憾。
217团一入滦阳城,就被负责接应的部队妥善安排好了住处。虽然也算是打了胜仗,但王长海心里不是滋味,手下三个营,一营营长石振纲、二营营长苏东元、三营营长过家芳(营长王子亮右手负伤,被送往后方,由副营长过家芳代之),刚才路上都跟他汇报过了,都说:“这才打了一天半的仗,我们直接从营长打成了连长了!打起仗来,弟兄们有所死伤,也是难免的,但主要是连队上死伤的军官太多了!再打的话,兵多官少,也不好办啊!”
王长海回答道:“就依次顶上吧!连长牺牲了,就连副代之;连副牺牲了,排长代之;排长牺牲了,班长代之!这事你们和底下弟兄商量,回头把名单拟交给我报备就成!”
三位营长这才各自回营安排相关事宜。
218团3营营长过家芳回房一合计,他手下三个连:3连(本属217团1营,但战时依据具体情况调配,另如第3营的12连,当时情况紧急,被调走去防守小喜峰口),11连、9连。之前我们介绍过,当时在喜峰口关城的战斗之后,3连仅剩下34人,连排干部仅剩连长李金声一人;11连仅剩72人,连长胡光兴及以下排级基层军官俱在;九连仅剩91人,连长刘世昌大腿重伤,排长候凤鸣牺牲,排长赵自修重伤,连排干部仅剩排长韩全福。
但是这一天半的战斗过后,下面各基层连队各归建制,3营所属共4个连,分别是:9连、10连、11连、12连,各自情况是:9连仅剩76人(包括江明等4人),刘连长重伤,代连长杨秃子轻伤,可以继续战斗,排长中仅剩的韩全福晚节不保,在战斗尾声时受伤,亦不能继续战斗;10连仅剩60人,连长张维谨受伤,手下排长仅1人存;11连仅剩61人,连长胡光兴及手下排长俱负伤,但部分伤势较轻,可以继续战斗;12连,因为防守的是小喜峰口,战斗没那么激烈,情况要好一些,但也仅剩82人,连长王延立;直属营部仅剩12人。因此,全营加上轻伤不下火线的弟兄,共计仅291人(注:真实历史上,由于没有江明等人穿越相助,3营伤亡达395人!直接由营打成了排!特务营营长王宝良亦在3月10日争夺高地的战斗中牺牲。),比起战前520余人,可谓伤亡近半!弹药亦消耗严重,手榴弹倒还好说,补充容易,子弹就难办了,现在人人换上了鬼孑的三八式步枪,机枪亦有9挺,人均子弹数不足30发!虽然看起来,比以前人均10来发多了3倍,但这里可有消耗大户:轻机枪,以前全营的轻机枪可是只有3挺的!另外还有掷弹筒3具,却不知如何运用。
过家芳将他想得起来的,有印象的战士们名字们都写了出来,并安排好相应的空缺职位。最后,他想起了江明等四个“学生兵”,听特务营营长王宝良说,他们今天下午的表现可真是可圈可点,评个功一点问题也是没有的。王宝良夸完了之后,就跟过家芳要人,开玩笑,怎么可能放人?这可都是大学里出来的“进步青年”,将来都是有大用的,跟着你王宝良去猛打猛冲?搞不好最后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不合适!过家芳当场就毫不留情面的严辞拒绝了!搞得王宝良很是下不来台。
过家芳想了想,就把江明等四人划进了他的直属营部,拟报少尉军衔。
而江明等四人对自己升官了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会正和刘连长、薛司务长、杨秃子、老茅子、屠喜、王广进、龚德祥满满当当的挤了一张大桌子,在那里吃着晚饭。而往返于厨房和饭桌之间,给他们添酒加菜的人,正是周祺同学内定的媳妇——王小莹同学。
说来刘连长等几位伤员,以及王小莹同学为什么这会儿出现在滦阳,那是因为喜峰口镇因为离前线太近,鉴于之前发生过被曰军渗透进来的情况,于是伤兵救护所也随之后迁到滦阳。
他们的目前的安身之所,正是小莹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