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
目光有些呆滞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应天书卡牌的入场而诞生的青发少女正站在幽尔的身前,虽然她是背对着某人的,但由于两人间相距实在很近,因此幽尔能很轻易地便听见了少女低声自语的声音。
“那个……希瓦罗妮小姐?”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名称让幽尔下意识地向身前的青发少女询问着道。
“天书卡牌?裁决者?该死的,谁在我脑子里说话!”希瓦罗妮像是没听见幽尔的呼唤一般,用手拄着脑袋,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我说……”
看对方不搭理自己,而在不远处的那只怪物还在对这边虎视眈眈的,幽尔不由心中一急,想要伸手去触碰青发少女的肩膀。
然而某人的指尖才刚搭在希瓦罗妮的肩头,尚未来得及使劲,这名青发少女却是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幽尔的目光,那如浩瀚大海般深邃的翠绿瞳孔中射出的锐利视线,竟是让某人主动地偏移了目光,心中不知为何生起了一股不敢与其对视的古怪感受。
什么情况?卡牌生物不是应该完全服从于裁决者吗?那股轻蔑的视线算什么?同是白银级别的生物牌,那时召唤出的独角兽可不是这幅样子啊?
“哈?按您的意思,是在说我应该完完全全都是您的所有物了,对么,幽尔……大人?”学者小姐咬牙怒视着幽尔,大声地说道,不过那最后两字的称呼仿佛是从她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抵触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某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所以说,不要随便在别人的脑子里直接说话,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幽……尔……大……人……”最后几个字,可以说已经是从希瓦罗妮的口中一字一字吐出来的了,那份不甘显而易见。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对此,某人连连摆手,说实话,他自己也对目前的状况已经有些捉摸不清了。
就眼下看来,这名被他从卡牌中召唤而来的学者小姐并非是他之前所想的那种完全服从于他的奴仆,相反,希瓦罗妮带给幽尔的感觉不但不像是人造的生命傀儡,反而似乎还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记忆。
搞什么?那个姓陈的矮人不是说卡牌生物都是由裁决者所赋予的规则构建出来的生物吗?既然是我构建的生物,为什么会有独立的自主意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希瓦罗妮冷声说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还活着,而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脑海中一直有东西在限制着我,让我服从你的命令?”
“这我也不清楚啊,陈烨和那小萝莉都没告诉过我这些……喂!你背后!!!”
然而压根用不着幽尔提醒,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希瓦罗妮已经侧身看见了那团朝这边迎面飞来的恶心淤泥。
学者小姐那翠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讥讽,淡淡地开口。
“我抗拒(龙语)。”
与人类音色完全不同的低吟声自希瓦罗妮的口中传出,只见那团飞速过来的泥浆在距学者小姐三米以外的空中突然静止住了,随后以一个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与神血化的老者擦身而过,一举击穿了他身后的那几棵巨型的树干。
希瓦罗妮就这样站在了幽尔的身前,一手拢着被风吹开了的风衣领子,一手压住头上巫师帽那宽大的帽檐,冷冷地注视着不远处的血污者。
“真是肮脏的生物。”学者小姐毫不掩饰自己对脏东西的厌恶,皱着眉头不屑道,“我还以为圣殿会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彻底清除呢,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说着,希瓦罗妮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眼中所映出的事物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天空之上,那个由血晶所构建的巨型纹路图已经完成了一小部分,无数条血色流光自血晶之中延伸而出,在空中留下了一笔又一笔的线条,由这些线条构成的纹路并非单纯的直线或曲线,它们的走势十分复杂,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无数条走势复杂的纹路中,没有任意两条能够相互交错,这些看似复杂且造型不一的纹路,竟是在冥冥之中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规则。
看到这儿,幽尔恍然醒悟。空中这古怪的纹路图竟是与自己天书卡牌中的那张世界牌【兵冢】的卡背花纹一模一样。
“创世图……”希瓦罗妮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神血教会这群亵渎神灵的疯子,他们那肮脏的实验,难道成功了吗……”希瓦罗妮的眼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安,口中却是愤怒地道。
天空裂开了,犹如一股庞大的外力将这个由恐惧之源构成的噩梦空间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然而天在空中的那道裂隙外,却没有温暖的阳光能够渗透进来,在那里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混沌!”希瓦罗妮大惊失色,口中吐出的词汇让站在一旁的幽尔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颤。
这时候,天空中的一枚血晶已经逐渐失去了光泽,在它彻底地从结晶体化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