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黄昏战场,给人一股莫名的凄凉。
幽尔手持双枪,朝着男子疯狂地倾泻着子弹,如同倾泻着自己胸间满满的怒火。
他可是真的死了啊,而且还死了不止一次。每次被男子的长剑贯穿身体时,幽尔都能感受到死亡的降临,身上的刀口那是真的很痛,生命力的流逝也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在下一刻,他的意识就会永远的消散一般。
刚开始时,某人对死亡充斥着深深的恐惧,那种浑身冰冷,手脚不受控制的感觉是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无法想象的。不过久而久之的,当你熟悉了死亡是什么滋味后,死亡,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当然,前提是你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死的情况下。
就好比现在的幽尔。多次死亡带来的恐惧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了满腔怒火,而某人看向mian瘫大叔的目光,就像看着抢了自己老婆的人似的,那是不死不休的感觉。
腰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幽尔只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麻木了,但他依旧咬着牙,不让疼痛摧毁自己进攻的意志,他知道,只要自己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了下来,对面的那个剑术强得离谱的男人会毫不留情地再次刺穿他的心脏。
对于已经死了数十次的人来说,受伤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不过某人很不甘心,因为男子的剑术,除了用来格挡自己的子弹外,永远都是那一招,而那一招,是自己永远都看不到轨迹的引剑,因为每当看清了那道如蛛丝般细的红芒时,幽尔已经死了。
事到如今,幽尔也不得不相信陈烨提醒过他的话了。
在这个世界,re兵器的确不是无敌的,最起码就幽尔与男子目前的交手来说,男子每次都能精确地判断出幽尔攻击的弹道轨迹,并用那连一毫米都不到的剑刃将飞驰的子弹给拦下来,而哪怕幽尔将双枪幻化为了霰弹枪,也依旧没能给男子造成一丝伤害。
虽然在心间已经把mian瘫大叔骂了不下上百遍,但有一点幽尔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家伙的剑术真是强的离谱,那夸张的剑刃格挡技巧先不说,男子的每次攻击都能准确地命中幽尔的身体,而对男子而言,剑锋随着自己动作所作出的不同走势就像是吃饭那么简单一样。
幽尔本人不懂剑术,而陈烨使的是锤和斧,因此他并无法评判眼前这个男人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层次,但是略一比较可以得知的是,绝对在维拉妮奥之上,甚至男子那偶尔使出的带着红芒的引剑,感觉哪怕是格奈娜那一手让精灵大小姐惊艳的拔剑三连斩,在幽尔看来也要对其甘拜下风。
连续的数次交锋后,幽尔已经能够逐渐把握住男子的攻击节奏了,不过令某人无语的是,虽然把握住了对方的节奏,但他自己的身体却跟不上这样可怕的节奏。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黑影,幽尔想要举枪格挡,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无奈地偏过脑袋,红芒从他的脸颊边上擦过,带出了一丝血迹与几许疼痛。
男子突然持剑停下了攻击,他站在原地,那对空洞的瞳孔默默地注视着幽尔。
然而幽尔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用手拭去了脸上的血液,目光死盯着对方,生怕mian瘫大叔在下一刻突然玩偷袭,而且这已经是常事了。
“你看见了赤隼?”男子开口说道。
“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赞许般地点了点头:“不错的动态视力。”
第一次被mian瘫大叔表扬,哪怕是幽尔也有些不好意思,某人正准备客气客气,却又听见男子那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惜,会害了你。”
一道极淡的黄光突然直逼胸口,幽尔这一次将其轨迹看得一清二楚,连忙将双枪平举于胸前,然而接下来幽尔只感到脖子上一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荒芜的沙地上,一具无头的躯体应声倒地。
虚晃一枪——黄沙。
………………
猛地睁开了双眼,满身冷汗的幽尔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的脖子。
还好,脑袋还在头上,身上也没有感觉什么疼痛,看样子兵冢中发生的一切和现实世界还是不同的。
“不过真是混蛋啊……”摸着自己的脖子,幽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有余悸地苦笑着自语道,“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主角吗?虐杀了几十次后直接斩首算什么事情……”
说话间,将腰间的双枪举到了眼前,幽尔默默注视着这对在这个大陆上自己所使用的第一把武器,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在经过了mian瘫男子的“教育”后,某人也确实明白了枪械在真实对战中的局限性,可他却不想放弃以枪械作为兵刃,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对金属代表着矮人族最高的成就之一可变式液态金属,更重要的是,看着它能让幽尔想起那个世界,也算是个念想。
剑么……
某人咬紧着下唇,这个世界可不比那个世界安逸,想要在此生存下去,除了变得更强毫无它法。虽然裁决者的身份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