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她忘记昨天昏倒的事情。
“夫人还要去渥丹县?不等竹隐的消息了吗?”陈和诧异地问道。
“竹公子?我刚与他道过别,想来他也应该回皓云国了……”莫悠眨了眨眼,便改口催促道:“好了,不谈这些了,我想马上就去渥丹县。”
陈和迟疑了片刻,最后点头,“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莫悠便乘上了去渥丹县的马车,陈大人还特意派去两名衙役跟着。
非常凑巧,这二人正是昨天找到莫悠的那两个人,一个叫范邦,一个叫陆子惊。
马车行驶的非常慢,莫悠独自坐在里面,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从陈大人那里得知,自己昨天又无故昏倒了。
莫悠不自觉摸上胸口,有种得了重病,身体每况愈下的错觉。
手指摸到一些硬硬的东西,稍微一顿,从衣衫中掏出一只布包。
布包是临走前,丫鬟锦茉交给她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让她一定收好。
好奇地观察着这只布包,没有任何特色,里面好像装着一叠纸。
反正闲来无事,便打开来看看吧。
这般想着,莫悠已然打开了布包,从里面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眼里闪过惊讶,从第一张看起。
只是前面几行字,莫悠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这些东西是她自己写的?她认得这字迹,的确是自己的,而且上面也的确有解释,说是自己经常失忆,所以要在清醒的时候,记录下所经过的事情。
看着那一行行字,莫悠只觉得离奇,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信上最初非常清楚地交代了她的身世,与陈大人所说还是有几分出入的,但她的丈夫的确是威武将军秦白羽。而她,并非高家二小姐,只是一个受命代嫁的杀手。
“杀手,笔墨楼……”莫悠紧急捏住纸张,想到竹隐曾告诉过她的那些故事,有气恼有愤慨。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亲人,只是一个替人卖命的孤女罢了。
莫悠失笑,眼里却异常冰冷,从头到尾自己都被人耍的团团转,而她却还将那个人当成了朋友。
心里生出恼恨,刚欲往下看去,谁知马车突然停下。
莫悠一个不注意,人就往前趔趄了一下,撞上旁边的车壁。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道惨叫声。
莫悠大惊,感受到有危险靠近马车,立刻将那些纸张收好,重新放进怀里。
与此同时,车门被人一刀劈开。
莫悠瞪眼看向车外的情况,就见范邦倒在马车上,胸口处被人捅了一刀,人已断气,血还在往外冒。
浓烈的血腥味中,莫悠还看到,陆子惊满脸是血地站在马车下,手里提着染满鲜血的大刀,正阴森森地注视着她。
“你……”莫悠不敢置信地瞪向他。
“受死吧。”陆子惊像是杀红了眼,提到就要跃入马车,朝里面的人砍去。
莫悠惊骇,快速甩出腰间的银鞭,在大刀即将贴近身体的时候,及时缠上去,暂时制止住了那夺命的一刀。
挡下一击后,莫悠还不敢有所松懈,当即一咬牙,抬起身体朝旁边的窗口撞去。
顿时一阵碎裂声响起,伴随着扬起了木屑,莫悠在滚出马车的一瞬间,快速收回银鞭。
身体撞在坚硬的地面,滚出几丈远后放下停下。
莫悠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爬起来就往往前跑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马车停在一处荒无人烟的野林子里,难怪陆子惊敢光天之下对他们下杀手。
没跑多久,莫悠就发现自己的腿脚都受了伤,应该是撞车出来时的擦伤。
有热流从肩膀和腿上流下,鼻尖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
莫悠暗暗咬牙,回头看去,陆子惊已经再次提刀追上来。
收回目光,忙加快的脚下的速度。
只是她的腿受了伤,血一直在流,纵然不是重伤,可是跑动间难免会撕裂伤口。钻心般的疼痛,伴随着跨出去的每一步,不时折磨着她的意志力。
最后,在她跑的满头大汗,汗水与血水融在一起时,还是被陆子惊给追上了。
莫悠只能提鞭与他对抗,但早已体力透支她,根本不是陆子惊的对手。
一个不注意,就被对方踢上手腕,立时银鞭落地。
陆子惊再次飞起一脚,踢在莫悠的腹部,将她踢倒进一堆乱草中。
莫悠闷哼一声,失血过多,让她的眼前变得有些恍惚,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为、为何……要、要……杀、杀我?还、还有范、范邦,你们、你们不是……”
“怪只怪你们命不好,留着他碍事,只能先解决掉。今日你若不死,死的就是别人。夫人,莫怪属下狠心。”陆子惊像是受到了逼迫般,顿时大喝一声,提刀朝乱草中的人刺过去。
莫悠轻轻闭上眼,已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