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给踩在了脚下,这老江湖终究还是输了。
乔承山唇上挂着血沫,双眼之中却带着不屑一顾,死到临头却一点惧意都无:“冷婳,你若是敢杀我,我缙云山庄数千弟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身后缙云山庄之中,冲出了数十高手,当先的赵长风喝道:“住手!”
冷婳轻笑,额头之上一点妖艳血色带着诡异,他的笑容只是稍纵即逝,瞬间便幻化成了罗刹般的冷戾,抬手,一爪便将那乔承山的动脉给刺破!
乔承山那有恃无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那赶来的缙云山庄之人脚步一顿,微楞片刻,忽然齐齐地举起了手中的宝剑,朝冷婳杀去。
冷婳自然是举掌迎去,眼看着又是一场杀局,一颗催泪弹正巧得飞落到了场中,炸开之后,便就是黄色的浓烟遍布,口鼻若是进一点,保证让人哭上几个时辰。
场中缙云山庄和冷婳看见那烟雾,皆是往后一退,而后同时祭掌,用掌风将那催泪烟雾催开。
而此时,缙云山庄已经将那乔承山给拖了出去,见乔承山已经成了血人,鲜血如同是喷泉一般地被迸射而出,成叹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落在了乔承山的面前。
乔承山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娘交给我的任务,我没能完成……”
成叹月却只想哭,那毕竟是养他多年的师傅,当年便是乔承山冒着天大的风险将他偷出了武安皇宫,将他秘密养大,若是不然,世上哪有他成叹月。
他从来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乔承山于他来说就是父亲般的存在。
“师傅,你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她的心里只有权势,不可能有你!”
乔承山又是一笑,还带着几分甜蜜意味,鲜血已经沁出去老远,他便这般地去了。
“师傅!”
成叹月终究还是泪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呆呆地看了一眼乔承山那未曾冰冷的失身,再抬头看看冷婳,见他已经掩去了方才穷凶极恶的外表,依旧是淡薄如云,天山之上落下白色的雪光,将他笼罩在那处,似乎随时乘风而去。
成叹月面色一阵扭曲,眼眸之中盛满了杀气,但终究还是不曾动手。
他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乔承山会有如今的结局。
乔承山晚年之后曾经为当初的行为而后悔,在成叹月心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他曾经对成叹月说过:“若是有一日为师变得不像为师,那一定是因为你娘……”
他果真是为了福元公主,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也说过:“若是有一日,我为人所杀,千万不要为我报仇,我、是咎由自取!”
成叹月似乎是释然了,他死去倒是好,活着永远走不出情网,只能一辈子为情所困,为那福元公主所利用!
但是缙云山庄的人确实无法释然,集体冲向了冷婳。
但却见冷婳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司空绝。
司空绝手中持着澶州武林世代相传的‘盟主令’,道:“这一桩沉浸二十年的陆家庄血案总算是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贵派乔老庄主为冷教主所杀,也是偿还他多年前欠下的杀孽,若是你等再寻冷教主报复,那你缙云山庄名门正派的名头,便就算是砸了!”
赵长风手中的剑不曾放下,喝道:“司空绝,你这贼子与天山神教狼狈为奸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怕是你还不知道吧,尊夫人怕是早和这天山贼子有一腿了。”
本以为司空绝会生气,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将那有色帽子戴起来,谁都会生怒。
但司空绝不怒,而是淡淡地看着那赵长风,道:“堂堂缙云山庄庄主,竟然能说出如此下流且毫无证据的话来,缙云山庄这名门正派的招牌当真是不想要了!”
赵长风哪里还有平日里一派之掌的气度,指那司空绝道:“今日是我缙云山庄与天山神教的事情,你休想插手!”
“既然是你缙云山庄和天山神教的事情,那便该是由你赵长风与冷婳两人解决,何苦拉上门人弟子陪你一起送死!~”
众人一阵唏嘘,在这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之中,杀人偿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是乔承山灭赵家庄满门在先,如今死在冷婳这赵家庄遗孤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算是江湖人的死法。
如此之后,这缙云山庄的招牌就不可避免地臭了,怕是在当不起这名门正派的赞誉了,更别说,这赵长风还出言不逊,捕风捉影地侮辱一介不会武功的女流,拿女人说事儿。
一时之间,唏嘘四起,缙云山庄此行算是丢脸丢大了。
司空绝挡在两人之间,道:“因为缙云山庄老庄主当年杀了赵家庄一庄之人,如今死在冷教主手中也算是天道轮回,若是赵庄主你要寻冷教主报仇,那便当着众江湖豪杰的面,当众挑战,一对一比拼,若是您能杀了冷教主,只能算是冷教主学艺不精!若是你要将缙云山庄整个都卷入,那我便要代表江湖正道来问候这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