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熄灭,但他始终做不到去掐灭它,于是他认命了,小心翼翼护着那团火光,希望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个机会。
多少次,他买好了机票,却在登机口处,又把那张机票撕掉了,人来人往的机场,他不知道该去哪。
想念她,但是他知道他不应该去找她,如果去了,他会输得一败涂地,爱不到自己想爱的人,虽然痛苦,但起码要有自尊,不去乞怜。
他想,他是很恨她的,以至于年年月月不断逝去,他始终忘不了她,念念不忘。每天,都在心里打算好,这个星期五去找她,然后骂她,说很多伤害她的话,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痛苦。
他每个星期一就开始等着星期五的到来,每次都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这个星期五就要去找她,没错,去骂她。
可每当到了星期五,他又把自己手中的机票撕掉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万一兰花儿那个孙子也在,他不是得去看他们两秀恩爱了吗?他受不了这个酸得不能在酸的感觉。
想吃醋不能吃,想把她抢过来不能抢,人生第一次,他发现他如此胆小,所有的勇气,在碰见她之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到她跟兰仲文吵架分手的时候,然后去找她,骂她,在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愿意,他就原谅她了,如果她不愿意,他就骂死她好了。
“你们怎么来了?”强烈的光晕渡在九九脸上,令她的睫毛清清楚楚,根根分明,又卷又翘,就像一个惹人怜爱的洋娃娃。
“我们不能来吗?”蔚北北不答反问,忍住了想摸她头发的冲动,垂下眼帘。
九九微微尴尬,笑道:“能啊。”
“怎么穿着拖鞋就下来了?”蔚北北的视线落在她脚上。
此时腊月寒冬,她穿着拖鞋,脚冷得像是冻僵了一样,没有知觉。
“怕你们等急嘛。”九九朝手心吹了一口气,搓搓手,天气太冷了,手一接触空气,就僵硬无法动弹。
“没事,我们不着急,你先上去穿鞋子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他都这么说了,九九只好回到楼上穿鞋子,换衣服,不过,她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她换衣服干嘛?跟他们出去?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蔚北北和周舟已经朝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了,九九跟在他们身后,心里呐喊,完了完了,这事还没告诉兰花儿,应该没事吧?
“我们去哪啊?”九九背着细带小书包追上去,一身红衣映着阳光,倒也喜庆。
“去吃饭呀。”蔚北北递给她一张传单,“这个地址在哪啊?我们昨天来的香港,都不认识路呢,找了半天只好先到你们学校来找你,让你带我们去。”
“原来是这样啊。”九九唔了一声,看着传单上的地址,眼睛一亮,“铜锣湾啊,你们要去吃甜点吗?”
蔚北北点头,“是呀,你带我们去吧,之前说好请你去吃饭,就顺便去吧。”
九九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这主意敢情好啊,反正蔚北北也算个熟悉的人,不至于会对她怎么样吧?
这家店之前萧陌寒就说过,专门吃芒果和榴莲的,都是她的最爱,可惜一直没机会去尝试,今天既然有机会了,就当搭个伙去品尝一下吧。
她拦了辆红色计程车,把地址报给司机,计程车缓缓前行,蔚北北靠在窗边,两旁的风景不断倒退,他凝神看着,没有开口说话。
周舟也没有说话,脸盘憔悴,好像刚经历了什么严重事件。
九九四下张望,见两人都不说话,就闭起眼睛补眠了。
到了甜品店,蔚北北看着菜单,点了一大堆芒果口味的东西,他的大男子主义一直没有改变,一般很少问女士喜欢吃什么,而是自己帮对方点上。
这家甜品店算得上是80年代末期最潮流的装修了,落座在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2层落地窗式,墙上贴着张大幅度的抽象画壁纸,头顶挂着许许多多的方形灯和圆形灯,深深浅浅的,很有艺术氛围。
吃着美味到令人咂舌的甜点,九九心情大好,蔚北北微笑着看她,而舟周仍然没表情,木讷地发着呆。
“他怎么了?”九九小声问蔚北北,以她对周舟的认识,周舟绝对不是这种高冷型性格的。
“他啊,失恋了。”蔚北北毫不避讳这个话题,“跟陈心栾分手了,好一段时间都这样,所以我喊他一块来香港玩玩。”
“这样啊。”九九把香浓可口的芒果肉送进嘴里,觉得周舟怪可怜的,好吧,失恋的人其实都是蛮可怜的。
“那他们是真分手,还只是闹着玩?”想了下,九九又问。这分手,还真有两种含义,一是冷战了,彼此都没哄对方,称为伪分手。二是冷静分手,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称为真分手。
这两者之所以要区分开,就是哄的方式不同,如果是伪分手,一般说她肯定也很痛苦啦尽量劝他们和好,因为伪分手一般都只是闹闹,说不定明天就和好了,要是多说了对方几句不是,等他们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