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苦熬了一整天,张越甚至都没心情吃饭,费尽心思想画一张高大上的符箓出来。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
折腾了一天,消耗了将近一半的元力,张越终于画出了一张紫色的符箓。
说实话,如果让正经的茅山道士看到他这张符箓,估计动了杀心抢夺都不在话下。
可惜,没有人有这个机会。
因为画好之后,张越等朱砂干透很快折起揣进口袋里,这时候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
腹中虽然饥饿,但是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自己身上无非就那点血,这一直往外流就算再慢,也比造血快得多不是?
侧耳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张越缓缓起身,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双手及时撑住床沿。
作法之时,最忌作法之人身体虚弱,张越以现在这个样子去林敬处,说实话危险之极。
然而,事实却是,去还有一线希望,不去就只能等死。
利弊得失很好衡量,所以张越强打精神,出门了。
偏巧,张越才走出去没几步,正好碰上下班回来的林涵,看到张越面无血色,手掌上仍旧包着白布,且渗出滴滴鲜血,林涵当时脸色就变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在流血?你不是中医吗?这点小伤都治不了?”
林涵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张越哑口无言。
该怎么给她解释呢?难道告诉她本少爷这次命悬一线,如果不尽早开坛做法,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不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再节外生枝。
一瞬间,张越打定主意,还是不要让林涵再添乱了。
“别急,我有办法,我现在就出门买草药,你回去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
说着,张越不由分说从林涵的身边走过,步履匆匆的进了电梯。
张越的话并没有打消林涵的疑虑,相反的,让她更加担心了。
与此同时,林涵对张越的伤,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张越曾经说过,岳云飞这个人比较怪,比照今天的情形看来,确实有令人匪夷所思之处。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悬案专家的话,理论上不会有这种出神入化的身手。
现实生活中,哪里来的那么多武林高手?
有张越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就算了,岳云飞是什么身份,岳家的大少爷,他是从何学来这么高强的本领?
结合着之前的种种猜测,林涵对岳云飞的猜疑和不信任,达到了顶点,也让她更加坚定决心,要探一探岳云飞的虚实。
……
从酒店出来之后,张越换了几辆车,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在林敬所留地址的一公里外下车,徒步走了过去。
这一次,林敬选择的据点比较隐蔽。
一处不剩几户人家的城中村中,仅仅有几间孤零零的平房还有点点灯光。
张越低一脚高一脚的走到一间不起眼的破旧平房前,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开口应声。
“谁?”
“我,开门!”
对方认出了张越的声音,随之打开院门,张越一脚跨入,抬头一看竟然是昨晚受伤中的四人之一。
“身体无碍了?”
“嗯,多谢你仗义出手。快请进吧!”
看不出开门之人脸上是什么神情,不过从他简单的感谢言辞之中,张越听出了感激之意。
所谓,仗义多出屠狗辈,历来如此。
尽管这几人未必是草莽之辈,但是张越相信,经过昨晚的并肩战斗,这几人跟自己之间的那点不快应该烟消云散了。
踏着碎石路,张越走进平房的正中一间,林敬正盘膝坐在炕上打坐调息。
听到声响,林敬睁开双眼,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静静打量着张越,林敬没有说话,目光渐渐转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看到张越慢慢揭下那张被鲜血浸透的白布,林敬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起来。
“你走近一点,我好好看看。”
张越依言,上前两步,把手伸到林敬的面前。
视线在伤口和那条淡淡的黑线上停了良久,林敬暗暗发出一声叹息,有气无力说道:“看来你的猜测没错。可是,你确定要用那一招?”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嘛?”
张越开口反问一句,知道她多少还是担心自己的道行不够,可是,如今已经别无法子可用,只能搏一搏了。
“哼,既然你心意已决,我想法帮你就是。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我准备让他们六个也帮你护法。”
林敬的想法和张越不谋而合,有另外六人护法的话,安全系数会更高一些。
就在两人对话的当口,道场已经准备好了。
偏房内,一张红木方桌,上面置一只香坛,坛内插着三根香,方桌之下,有两只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