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击掌两声,有一乘轿子从旁而出。四名轿夫头脸皆是雨水,身上倒还好,不至冻得发抖。
段衡白眉间越是攒蹙得紧。那小个子眼珠子滚着,立刻挥手让四名轿夫下去了,又道:“闻得段公子好骑术,倒有一匹好马请段公子看看。”
说着又要让人把马牵过来。
段衡白抬手:“今日无事,走一走甚好。”
便不理会那小个子,自己先走起来。小个子抹了一把脸,暗中挥手,让等在暗处的一干人都退了,嬉笑着眉眼,赶紧跟上去。
雨势小了,太阳微微的冒出来,风渐止。那小个子男人陪着笑,边随在段衡白身旁走着,边说道:“听闻段公子斯文好雅,今日一见,果真是好一个俊雅的儿郎。叫我等小人在旁,成那路边草,沟里烂泥了。”
段衡白笑笑,折扇在手,侧头微微睇了他一眼:“接着说。”
那人以为他喜听好话,便搜肠刮肚道:“小的自开眼来不曾见公子过这样风雅俊俏的人物。武艺又好,才德更是一等一的叫人不得不佩服。储良镇出了宰相,出了将军,还未出过公子这样的名人雅士。小的真是三生有幸,今日能陪公子走上这一段路,往后见着人说道说道,脸上也有光啊!”
段衡白心里嗤笑,脸上却佯现洋洋得意之态。故意反问:“喔?我竟也是个人物?”
那小个子立刻回道:“公子竟是不知!自公子将那吴捕快从大盗草上飞手里救出,令草上飞自立毒誓再不做奸淫掳掠之事,更甘受朝廷惩罚。这储良镇未出阁的闺女,无一不拜倒在公子名下。恨不能替公子暖床铺被!哪怕是随身做个端茶递水也心甘情愿!”
越发说得不像。段衡白当是听了一段好戏,心中暗笑。走着走着,忽然停下,叫那小个子来不及撤步,自踩了鞋跟,险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