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网破落地挂在窗户上,娇艳的春娇花在灰台上绽开明媚的色调。
炎帝缓缓地伸出手拨弄着花瓣,艳红的在空中抖了抖,水珠顺着茎叶流了下来,滴进了裂开的土泥,一点一滴地滋润,干巴巴的裂纹渐渐地凝合起来,紧紧包裹着脉络。
他抬起手,神情恍惚一愣,手指在空中迟疑一顿,那沧桑的眸子徐徐发呆,落在眼瞳里的,是那一张沾满灰尘的窗纸,很薄很凉,像一张编织人心的网。
跪在地上的祝融悄悄抬眉瞥了一眼,便继续低头不再吭声,神情虔诚默然等待着无声无息。
窗纸透着这一双眼睛,苍茫带着睿智,却忽而感觉少了点什么。
在平凡泛旧的薄纸外,呈现着周天百态,山水绮丽,万物百态多端,每一个生灵的路与道轮回着周期性般的生命,又如天空的星辰,照着不一样的亮度,却又有一席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位置,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犹如阴与阳,互相派生与滋长,衍生出世间的道,在众人冥冥苦寻中,永无止境,轮转不己。
炎帝望着窗纸,神情淡然,像一尊雕塑的像,垂落在耳边的鬓发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泛上了白色,就如同冬至的雪霜,徐徐落下,却满怀无奈。
盯着窗纸徐徐发愣的男子,眸子里有着拒人千里的冷冽,却还带点不符年龄的沉稳与沧桑,盘绕在周围的空气微微凝聚,感觉屋内一切都变的安静与压抑,都仿佛落没在他的沉默中。
他是炎帝,一个只手遮天的男子,一个睥睨苍生的男子,却平静如水,未起波澜。
或许,当岁月偷走的许多年后,碧瑶池中的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苏青清俊的脸庞,一旁的炎帝静静地望着水面,嗫嚅的声音在水面上漫开,你很像我的孩子,埋在心底的最后一句终是没有说出来,也许,他……应该死了。
一只手缓缓伸出,平抚在空气中简单地一滑而过,黑色的裂缝在空中堂而映眼,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在水缸上暴露,充斥着浑厚、残暴的力量,仿佛能撕碎空间一样。
被誉为神族排名第一的神灵,火焰操控者,火神祝融,眉头跳了跳,抬头敬畏地看了一眼,冷汗从乌黑的双鬓顺着铁盔从从脸颊滑下,直至从下巴落下。
嘶!黑色的空洞发出暴烈的声响。
炎帝神色依旧默然,紧接着将一只手探进,缓缓地望后一拉,浓厚的黄色灵力猛然外溢出,像是天地之间孕育新的生机一样,如同椭圆形状的的圆形向外平滑着,静静地包裹着两具一大一小的躯体,正是不知沉睡多久的小精卫和共工,呼吸均匀而富有节奏,像是着了迷一样在空着躺着。
呼。
墨黑如漆的空间裂缝如同江水拍岸的速度渐渐愈合。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在灰尘布满的窗台上,越发越美得春娇花格格不入,浑浊的水滴奇异般地在黄色的淡光下顺着茎叶,迟缓欲坠地挂在叶片上,慢慢落下,在半空绽放一道瞬时间的白光,如同镶嵌在器具上的钻石,如同挂远在银河的星辰。
又是一只手伸出,手臂连同手掌笔直地在灵光处一晃而去,黄色的灵力悄悄地散去,炎帝将两只手放到背后,共工的眉毛轻轻一蹙,微微摇着头,嘴角呻吟声音极低,不知嘀咕的是什么,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呼吸渐渐变地急促,反倒是灵力不及共工的小精卫,呼吸平稳,熟睡的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或是可能是干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又翻了侧身,竟然没有跌下,又紧接着在半空着侧躺着。
“你先起来吧。”炎帝背对着他,语气淡淡地说。
“是。”祝融应了一声,半小滑战靴一步,从脏兮兮的地上站起来,青色的头盔下,神色依旧那么恭敬,丝毫没有等待的怨气,笔直飒爽地站在炎帝的左侧后。
炎帝什么事没有做,也没有叫醒熟睡的两位,只是静静地看着,眸子里依旧是那么沧桑,看透了俗世那样。
一张淡黄的宣纸折叠好的,隐隐墨黑色的字体无声无息地从小精卫的内衣处如同灵性般地往外飘去,像是起风的叶片,无声无息地落到炎帝的手掌中。
炎帝撵在手中,没有打开,依旧淡淡地望着窗纸,忽而轻轻摇摇头,严肃的面容悄而抿上一抹小孩子过家家可笑的幼稚那般的笑容,落在嘴角,随之即后,那张没有被打开的淡黄宣纸,被无声般地引燃,在掌心处灼烧,化成几缕黑色的烬尘,飘飘然。
一松手,烬尘落下,在水缸上缓缓落下,跌入水面,顿时没了踪影。
莞尔一笑,拉渣的胡子在腮帮上扯了扯,抬手轻描淡写地一挥,在屋子内的熟睡的两人堂而皇之地消失,无影无踪地没拉踪迹,便负手转手而离,祝融相随其后,被推开木门在左右摇摆,发出吱吱的声响。
天域的灵气总是充裕的,那苍穹之下的凡俗可比的,缭绕弥散在空气中,因祖上为神位的遗民自然落住在天域,故而理所当然地被称为神民,寿命资质也非是凡人可比,寻常的神民家家户户的府上都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就一些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