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夜空,赤红的眸子在抓撩的长发下掩盖,远远的山野间林梢处,偶尔听见野兽呜呜的低鸣声,像是蛰伏在灌木野草中。
星光璀璨,繁星满天的芒色,在伏灼的毛色上莹莹发亮,如同抹上一层油,亮晶晶。
在隐约召唤的光源处,帝江感到一丝丝威压,那种血统上威压令得蹄子不得不沉重几分,不由卑微地低下头,蹄印在灵界上步步往前,闷重的脚步声像是初夏的闷雷,回响在空荡荡的识海中。
微风轻轻浮动共工耳边几缕乌发,银白色的灵印从眉心处亮起,像是一滴水的样子,缕发从头盔缝隙里扬起,整个身子缓缓升起,银白色的灵光从整个身子漫彻而照,约离地距二十来丈的半空中,与天地相映,与波光粼粼的江面混为一色,遥远看上去像是一尊神像。
落落相伴的几户人家,二楼的通风窗敞开,繁星点点的光芒落进屋子里,与桌上的烛火相伴,坐在椅子上的渔夫一家人低头戳着鱼肉,调皮地小儿子披着破衣裳,小手撑着腮帮,摇摇望着星空,忽而余光处亮起一片,瞪大眼睛惊呼起来。
“爹爹,姐姐,看,那块亮的呢?”小男孩脸上抹上异样的好奇。
老渔夫不以为然,低着头扒着饭,姐姐走到他身边,寻着他小小的手指方向望去,在半空的那头,银白色的光芒将他的身子包裹,面容清晰可见,紧闭的眸子,垂下的睫毛,好像一尊神灵。
姐姐望了望,忽而想到了什么,扭头再望了望墙上的那副画,黄旧破碎,依旧黑白分明镌画一尊神灵在江水上斩杀魔蛟的图像,不由惊呼起来,“爹爹,快来,他跟画上的好像。”
老渔夫踏着破烂的布鞋,在隔板上哒哒地过来,有了年头的褶皱映在脸上,微微靠在竹窗上瞥了一眼,沧桑的眸子凝出一丝的沉重,连忙把姐弟两个拉到旁边,将窗户关上,语重心长地教导。
“这是水神共工,你们两个就别看了,说不定水神在练功哩。可别惊扰了水神,不然可是大罪哩。”
“哼,我才不信哩,我看那些大哥哥也不是这么练功的,我看你是想不给我们看”小男孩嘟着嘴,冲着老爹做着鬼脸。
“你这娃子,哪来学的乱七八糟的。”老渔夫气的胡子微翘,加上一点酒精的味道,便四处寻着竹鞭子,小男孩见状连忙躲到姐姐的身后。
烛火微闪,从竹窗的缝隙里溜去,其他几处院子探出个头,微微一诧,便是急忙地关上窗户,吹灭烛火,一时间,夜空寥寥几处犬吠,倒是极为安静。
茫茫的光源,像是绵绵无尽的灵源,帝江的兽眸子里抹上一丝凝重,踏进光圈与耀眼处融为一体,本能性地在喉间发出呜呜的警惕声。
耀眼的共工的眉梢上蹙上一丝紧张,夜,还是那么平静,浪涛拍击着礁石,有些怵怵发凉。
缭乱的长发在苏青的肩膀上垂落,低着头如同死尸般地伫立着,那向来纯净如水的眸瞳在此时赤黑相缠,像一个发疯的怪野人。
小精卫抱着极为安静的伏灼在夜风中微颤,脏兮兮的裙子破落不堪,星辉下的脸庞,眸子里注满了泪水,微微有些害怕。
遥遥地望向苏青一眼,那长发披散的眉心里隐隐闪烁,谁不知道在帝江踏入的那一刻,后脚蹄离开的那一瞬空荡荡的识海刹那破碎支离,光芒四射,像是晚秋的落叶,黄灿灿的,沉甸甸地满地都是,绚丽极了。
光源的刺眼的光亮在前方漫彻照映着,帝江偏过头闭上眸子,用蹄子遮住了眼睛,忽而感到一阵威压,血统上的压制,两只后蹄不自觉地伏跪在地上,乳白色光芒,亮度比太阳还耀眼映疼了眼睛。
天空之下,如磐石稳重悬空如尊神的共工,眸子又是一蹙,气息不均,唇边隐约翕动,道:“怎么可能,帝江可是神兽。”面容之上浮挂起一丝丝哑然与惊讶。
光,渐渐散去,如落地的枫叶,被风吹过,扬洒在空中,帝江咧了咧獠牙,放下爪蹄睁开眼睛,恐惧满上心头,如江水涌进窟窿,泛滥不尽。
银白色漫彻,犹如战神的共工猛然睁开眼睛,那历进沙场的眸子,深深流露着惊恐的神情,毫无保留的流露,急忙地双手结织,在双手的掌心里凝结成两颗银白色的灵珠,眉头微微一皱,手指如灵阵般交替,两颗灵珠汇聚成一颗。
共工再次闭紧眸子,眉梢上微微倒竖,灵珠在右手的食指上,瞬然弹出,在半空中滑去,像是落下的流星,白光一逝而过,悄然无声地再次落在苏青的眉心里。
红棕色的帝江巨大的身躯微微后倾,落地的蹄子露出锋利的爪牙,獠牙微微张开,发出警惕的呜呜声,一道银白色的尾光破空而过,落在它的额头之间,隐约有着如同共工一样的水滴性状的灵印。
在恐惧的眸子里,灵魂在不自觉地发怵,在它的眼前,麒麟,苍龙,白凤,赤凰,玄武,朱雀,被深深地封印着,这每一个神兽在天地间都是一场巨大的浩劫,淡淡乳白的铁链看似柔弱地拉扯着每一个神兽,铁链的末端都指着上空的方向,那封印铁链奇怪的文字,如同深不可测的桎梏,散发着古老洪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