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高风萧瑟的崖顶,被温黄的光圈笼罩,那里有灰白色的峭壁,铺着寂寥的荒原,开满忧郁的野花,隐藏在百花里的狗尾巴草,挂着湿漉漉的露水,在风中颤抖。
天空,一碧如洗,如他抬起的眸子那般,纯净空明的太不像话。
忽然间,苍穹仿佛被撕碎了一般。灼热的天火由一个点放大,像是燎原般的趋势,将天吞噬,映照的别样的火红。
南处一团黑雾,如瘟疫般漫散,很快漫彻了一片天域,黑压压的煞气疾驰向赤红的天域扩散,黑与红交织成一团,像是一场艳丽的盛舞。垂落在空门的日轮,泛出淡淡的灼热,在硕大的盛舞里,显得微妙。
崖下的一片海,在艳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尚有余温。风,从南方吹起,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海浪,掩盖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浪花拍过的顷刻间,尸体湮灭成微小的光蒲,向苍穹之上的某一处涌去,孤独的铁盔铜铠,在海面上,无所方向地随波而流。
崖很高,天域更高;日轮很赤,盛火更赤。
尸体不断从天域坠落下来,不知哪个方向,愈发愈急,像是湍急的瀑布,偶尔间,金属般相碰接触的清脆声响起,随后像大石般地落入大海,迸溅出巨大的水花。
苏青脸色一片煞白。
远处草原上的青牛看了看天空,继续摇晃着尾巴,低头咀嚼着牧草,仿佛什么事情都发生。
天域的红与黑渐渐黯淡,云气里恢复了那么一丝自然的黛青色,一把焚火相绕的剑悬挂日轮之下。
焚火从剑尖到剑柄,炙热无一不将它包裹,日轮在天地间,凝聚着最为微妙的精华,缓缓向下灌聚,倏忽一阵黄色,绿色,白色,红色,紫色在剑尖端交替,锋利的剑身在刃部泛发出最华丽的光彩,仿佛在勾勒出最绮丽的艺术。
尸体还在不断地下坠,最终的归宿化成一团光蒲,向天空努力地升涌而去。
苏青的目光随着光蒲的方向而去,只见它涌入了剑意里,不由脸色微微凝重下沉。
好强的剑意。
这剑在淬火中炼化。
这是怎么的剑。
风本是冷的,现在变热了。那种热,带着战争气息,吹过,林梢被暖气爱拂,微微颤抖。
没有人能回答苏青的问题,没有人知道,这把剑太完美,完美的毫无瑕疵。
剑,相绕的光耀愈发愈强,在日轮下,通彻地像一道连接天地间的光柱。
霎然间,通天的光柱如吹火般黯淡,左右两边间黑与红相缠如蛇。剑,逐渐褪去身色,银白色的剑刃在日轮下,赤裸裸地闪闪发亮。
赤铜色的剑柄,红色宝石镶嵌在柄中,龙纹相绕,由上至下,剑刃锋利无比,在剑的正反两面,凤与凰的图腾印在刃上。
下一刻,剑急速下落。银白色的光耀,从天而降,大地煞为一颤。
光芒一闪而过,随后两道身影在半空掠影而过,寻着剑的踪迹掠去,在尘埃中留下淡淡痕迹,一道黑色,一道红色。
银白色的剑意,悬浮在崖顶的上空,剑身不住地颤抖,周围一切仿佛被隔绝了一般。
这是一把完美的剑,令世间所有剑痴疯狂的一把剑。
苏青看着它,忽然心里有些慌张,静静地看着它。
剑身还是不住地颤抖。
绝崖峭壁的顶上,叶子随着风摇曳着身姿,树下的男孩坐在轮椅上,犹豫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剑身上,剑,安静了。
树下的男孩努力使眼神平静,努力使声音平缓,手指按在的剑身上,不断地散发出淡白色光圈。
磅礴的剑意,在指尖散发淡淡地意境,仿佛在漆黑的囚牢,上古神兽,凤,凰,龙,鹏在无穷无尽地咆哮,高贵血统的头颅眉心间,印刻上荒芜缥缈的灵魂封印。
那道咆哮,如大海,如深渊,如无穷止境的恐惧,像向四处的枷锁怒吼,顺着玄铁往上寻去,那亮光如生命般的纯净,却成了封印的结界。
忽而那道剑意白光霎闪,一阵痛苦之意有指尖向全身,如万蚁噬魂般地痛苦,不由一阵煞白的痛意浮上脸上,冷汗润湿了乌黑的长发,由穴位间缓缓向脸颊留下,滴在脚底的岩石上。
煞白的脸颊止不住颤抖,一滴精血从眉心缓缓溢出,血红中透露着精纯,在空着悬浮着,向剑柄那镶嵌的宝石处涌去。
剑后两道身影急速赶来,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两道不同色的衣袍悬浮在风中中,淡淡的灵力由内而溢,却仿佛有毁天灭地的一般。
赤红的衣袍,袍帽挂在肩后,露着一张绝美的脸庞,细细看去,带着一点淡淡的坚毅与男子的气概,周围的赤火像是燎原般的灼热,却理不清男女之分。
他淡淡地转头扭向那位望着,冷漠男子地声音在空中响起,说道:“魔灵,你我之战,本就为了此剑,这凡人的血统,怎么会?”
黑袍沉默不语,周围的黑煞魔气像是形成无形的刀刃在空中若隐若现,黑色的袍帽将头压压地低着,看不清面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