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思考,看眼前老丈神色着急,立马拿定主意。
老丈把犁具慢慢丢到路旁水沟,带着许应,进了一田间草丛,找了个半人高小树桩,只是用牛绳稍稍绕了两圈,便急匆匆的沿一片菜地低头走去。
身靠在一堵低矮的泥墙,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许应四处打量,抬头细听。促地一阵很凄厉的女子声音传来,离此处还有些距离,无法听得仔细。不过应该就在右手侧两座并排的石屋前面。
“老伯,那里是什么地方?”许应声音压低,略微抬手指了指自己所探查到声音的来处。
“那是村里的学社草亭。贼人就在那里,我听见了我家闺女的声音。”老丈已经双眼通红,刚才那声凄厉的惨叫,自己女儿肯定是糟了灾。
老丈双手撑墙,纵身跳了过去,溅起一滩泥水。许应见状,也连忙翻过墙头,把正欲疾奔的老丈一把抓住。
“老伯急不得,你也听到了,贼人肯定很多,这般去了,只是白白受难送死。”许应将挣扎的老丈狠狠扶住,神情凝重。
“我们先去那座石屋角,看清情况再去救人可好。”许应目不转色,与老丈对视,感觉老丈紧握自己双肩的手掌力道变小,说出了主意。
两个人很快起身,一人蹲在一个屋角。两座石屋,刚好并排开来,也很是隐蔽。
灾祸就在屋前亭内,不过三丈远,虽见不到具体情形,但能够听得很清楚。
“你们快说,这半个月来,谁家收留过一个小和尚?”
这个慵懒的声音在一片哀哭中很是突兀,却中气十足,颐指气使。不过许应心底一惊,心思转动,立马反映了过来。这些人,是为了如觉而来!
许应头上顿时生出细汗,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按耐住心中的不安,许应还是附耳细听了起来,动作也变得更加谨慎。
“大人,小女子不知啊。小女子也不过是刚回到村中,没曾见过什么和尚啊,”听到这声凄惨的哀求,许应知道,老丈的女儿暂时应该是没事。还好,许应稍微松了一口气。
“严道子,鄙以为这些人可能都是不知情的,今日天色也不好,快夜黑了,要不明日再问?”另一个明显低微声音传来
许应也是低头思索起来,没想到,这些人中,居然有一个是道子!道子,这是对三十岁前就已经入门了的求道人的尊称。那询问小和尚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严道子,听声音,这位严道子恐怕也才刚过二十岁,真是实力骇人!而且,许应猜测,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匪寇,应该是和林贽一般的儒家门人。
一阵心寒,许应更加谨慎了起来。
“费荣,你出身于这山野村落,当真是情义深厚哇!要是放走了那小秃驴,小心你的包庇之罪!”尖锐的嗓音冷哼了一声。
“秦奇,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费荣虽出身不如你,但也是为了道子出生入死,何来包庇?”这个费荣作为那严道子的鹰犬,还真是会是护主明志。许应默然冷笑。
“费荣,秦奇。这些人,就交给你们慢慢盘问。这小和尚是肯定到过这附近的,至于现在在哪我不管,但在今夜之前,必须要有用的消息。”这个声音还是有些慵懒,不过言语间带有厉色,很是威严。
“道子放心。”两个人倒是异口同声。
“你们也都听到了,要是再不说出点什么,莫要怪我心狠。”更加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一时间,群人哭哭闹闹,让许应很是揪心。
“都住嘴,不许再哭闹,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秦奇看着自己乡亲父老,有些不忍。
果然,众人,不再哭闹,只是啜泣。不过,秦奇问了好几次,得到的答案全是不知道什么小和尚。费荣站在一旁冷笑,冷眼看着一脸焦急、满头细汗的秦奇。
“费荣,你去问。”终于,坐在红木太师椅,微闭着眼小憩的眼道子开口了。
“是。”费荣应了一声,声音略高,眉目间略带喜色,稍微瞟了身旁的秦奇一眼。
“你,出来!就是你,小娘子。”
“我问你,知不知道,这半月来,有个小和尚经过此地。”
“大人,真没有啊。”女子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声音维诺,带着哭腔。
“你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何物?”费荣很是烦躁,这些山野村民真是听不懂话,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啊,大人,不要啊。”女子一抬头,一柄明晃晃的寒刀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刀上还带着鲜血。
“再问你,知不知道?”费荣对女子的反应有点满意。。
“大人,真的不知道啊”女子已经哭出声来,一脸惨白。
“你!你们真是好哇!刁民!刁民!”费荣怒火丛生,已经气极难耐。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人?我们来到村子,本来想要一片和气,不过伤了几个莽夫,你们倒还认为我是怕事。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我这刀,杀不杀人!”费荣语气激烈,持刀指向跪在面前的一群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