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先后登尽楼梯,拐了一个弯后,将一层大厅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遮挡,中年人才疾迈几步,走到络腮汉子身边,摊手一指,笑呵呵的恭敬道:“公子,这边请,雅间早已准备妥当。”
“嘿嘿,李老板,小爷刚才见你那么大方,怎么这会就恁小气了呢,就不让小爷上三楼坐坐?”络腮汉子仰头哧溜吸了一口酒,咂咂嘴,笑意深深的道。
“这。族叔。您看?”
中年人不敢擅自做主,失去了在众人面前的圆滑,歪过头向蓝袍老者询问。
“家族里都说你最会做人办事,我看你是狗屁不通,太。公子想去哪就去哪,这天下还有这位公子去不得的地方?你这破楼里难道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信不信公子一把火给你烧个一干二净!”蓝袍老者面无表情,一阵训斥后,抬眼看着络腮汉子,征询道,“公子,您说是不是?”
“得了,别糊弄小爷,小爷要烧你们也拦不住!”络腮汉子一撇眼,淡淡道,“带路!”
“好勒,好勒,公子您慢点。”
中年人一头冷汗,连忙走到几人前面,沿着二楼走廊蜿蜒而行,直到尽头,打开一扇陈旧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三人随后鱼贯而入,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狭长的楼梯,通向上面的三层。
攀上楼梯,迈下最后一级木阶,随着“吱呀“一声,自开张后便从未对外人开放的天下风味三层,今天迎来了第一批外客,虽然只是两个看上去穷酸窘迫的潦倒之人。
“太子殿下恕罪,小人刚才实在不是有心忤意。”
刚踏入三层,中年人就立即跪了下去,磕头告饶。
“太子殿下。”
蓝袍老者也一摆衣袖,似要跪下去。
“不必了,你也起来吧,小爷自己从来都不遵规矩,也最讨厌规矩!”络腮汉子摆摆手随口说道,然后环顾四周,除了几张桌椅板凳,几乎空旷无一物,又疑问,“就这么简单?小爷一看这酒楼匾额上的徽记,就知道是你们家族所属产业,不过小爷记得,你们家族所有楼宅的最高一层一直都机关重重啊?”
“殿下教训的是!”中年人尚不及起身,又连忙回答,“让殿下见笑了,这偏远的小地方,家族哪有精力来顾及布置。”
“混账东西!”蓝袍老者板起脸,又是一声训斥,然后遥恭皇城方向,慌道,“梁皇在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家微末,所求都是些许世俗之财。殿下也清楚,本家楼宅的最高一层从来没有私藏了什么禁物,只有一座千里传音阵,图的就是沟通方便。”
“也是。”络腮汉子一副玩世不恭,毫不在意。
“殿下威仪甚重,小人惶恐,该死,该死!“中年人连连求饶。
“行了,你先下去吧,别在这碍手碍脚,惹殿下心烦。”蓝袍老人仍板着脸,驱赶中年人。
“是,是。”
中年人灰溜溜的倒退出去后,蓝袍老者先向一直不动声色的枯槁老人恭敬拜了一下,然后道,“殿下请坐,我叫人备些茶水端上来!”
“不用,小爷有这半壶美酒足矣!”络腮汉子摇了摇手中酒壶,自顾找了一张椅子歪了进去,打量一会面前的蓝袍老人,突然问道,“按说这偏僻的小地方,以你在你们家族中的地位,平白无故不会有闲心来此吧。怎么,发生什么大事了?”
“殿下还不知晓,难道不是为此事而来吗?”蓝袍老者疑惑。
“你管小爷知不知晓,详尽道来!”络腮汉子横着眉毛,变得强势不饶人。
蓝袍老者无奈,沉吟了片刻,理顺思路后,回道:“殿下,这事要从一个月前开始说起。不知是谁先从一直神秘莫测的天机门得到一则消息,说本国最近将有重宝出世,随后一传十,十传百。而天机门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不时以门徒现世,用极高的价钱贩卖重宝出世的大概位置,天下各门阀、流派一时望风而动,沸沸扬扬。”
“天机门,小爷听说过,很有能耐。”络腮汉子突然插话,打着哈哈,”哪一天小爷兴致来了,也要在天机榜上留个名,每榜都要留!“
蓝袍老者眉毛一挑,在心里暗自嘀咕,就凭你这个奇葩还妄想留名天机榜,可知那榜上的每个人都是惊艳一代、享誉天下的英才,除非另开奇葩一榜,非你不能占头筹。
蓝袍老者虽然心里贬低,但也不敢多言,也不敢流露一丝表情出来,人是越老越成精,继续说了下去:“可这天机门也是高高在上惯了,所卖的消息令人捉摸不透,一时在南,一时在北,将天下人耍了个团团转,根本没有确切位置。这不,大概一周之前,天机门又有消息流出,那重宝将出世的地方在本国西北境内。不过,这次跟风的人倒少了很多,都差不多精疲力尽了。”
蓝袍老者一口气说这么多,果真如要求详尽,不由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歪斜在椅子里没有正形的络腮汉子,见他没有不耐,于是又接着道:“老朽那不屑侄儿因被家族派遣在此经营,这几日见镇上陌生面孔逐渐增多,便启用本家传音阵,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