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时间如指间沙,总在不经易间滑落。
这年末,李枝然告别了S市,告别了扈月玲,回到了自己的家乡——N城。
站在N城的土地上,枝然的心情仿佛又回到二年前:火车站被警察带走,回到家姐姐催促相亲,郝娜捡到自己的手机,相亲朱婷婷,还有和周岩一起抓偷拍者陈三。。
这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清晰而又模糊,开心而又难过。
这年末,奶奶去世了,老人弥留之际,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完美”,满堂儿孙不懂奶奶意思,后来,还是大姑比较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说,她的意思是:孙辈们都结婚成家了,唯独没有看到枝然娶妻生子,她放心不下,所以,她觉得不完美。
姐姐枝英当时就要扑上去给弟弟两个耳光,被众人一把拉住,枝然心里悲痛万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奶奶。。我也不想这样,您以为我愿意单着吗?您以为我不着急吗?。。这些年,我都一直寻寻觅觅在寻找。只是,孙儿无能,让奶奶失望。奶奶,下辈子我还是您的孙儿,下辈子我一定听您的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可惜,奶奶再也听不见了。。是的,奶奶带着遗憾走了。
这年末,周岩和郝娜结婚了,红通通的喜帖像秋天热情似火的枫叶,悠扬地飘到了李枝然手里,份子钱自然是少不了,谁叫自己和周岩的关系这么铁,更何况,郝娜还一直称呼自己为“哥哥”。
婚礼举行得很隆重,郝娜的父母没有来,姐姐和弟弟倒来了。
此情此景,枝然心里一阵难过,周岩常说“李哥让我情何以堪”。现在,真正轮到自己不堪了,真可谓:世事变迁如白云苍狗,让人难以意料。
枝然想去屋外散散心,免得触景生情,感时伤怀。
屋外的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不远处,有一群青年正围坐一张桌子前,嗑着瓜子,聊着天。
“李枝然,过来这边坐!”其中一个男青年喊道。
枝然认识他,是以前“华友”的老同事易丰,大家都习惯叫他“小易”,和小易坐一起的其他青年,虽然都很眼熟,但却记不起名字,或许,这些年自己在外面待太久的缘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枝然走过去,跟大家打招呼:“嘿,怎么都在这儿?”
“好久不见,到哪里发财去了?”小易问道。
“没有发财,还是苦命的打工仔,你要有发财的好路子也给我指引指引。”枝然回道。
“我也是打工仔,咱们彼此彼此。”小易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问道:“女朋友呢?没带回家?”
“哪有什么女朋友?”枝然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怎么听说你和女朋友同居,都快要结婚了?”小易疑惑地说道。
枝然心里知道他在说自己和朱婷婷同居的事,真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没有的事,别听别人乱说。”顾及尊严,枝然只得不承认。
小易不再追问。
“李枝然,你今天怎么也来了?”其中一名男青年突然说道。
“他是?”
小易笑道:“你忘了,以前‘华友’的八哥,外号‘鹦鹉’。”
“哦,原来是他,何武。”枝然也笑起来。
“你个‘死蜥蜴’,就知道叫人外号。”何武责怪地轻轻用手拍了一下小易。
接着,又对着枝然小声说道:“我听说,周岩的马子原来是你的追求对象,后来,你让给了周岩,真不愧是一对好哥们。”
何武说完,竟厚颜无耻地大笑起来。
枝然心想:难怪外号叫“鹦鹉”,原来这般好管闲事。
“你说什么呢?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心情本来极度不佳,加之又听到这等谣言,枝然不禁怒火中烧,走过去用力抓住对方胸前的衣领。
“你想干什么?”何武吼道,目露凶光。
小易看情况不对,连忙劝阻:“枝然,别冲动。”
其他青年见势不妙,也纷纷过来加入劝阻:“何武开玩笑的,别当真!”
“开玩笑?有他这样开玩笑的吗?他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我没那么大度。”枝然发怒道。
“李枝然,你有种动我一下试试看?”何武也不甘示弱,他根本不把身材瘦弱的李枝然放在眼里。
“何武,你住嘴!”小易在旁边吼道,“今天这个事情就是你挑起来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祸从口出,你总是不知悔改,一张臭嘴说三道四的招人烦。”
吼过何武,小易又对枝然说道:“兄弟,算了,看在咱们原来都在‘华友’一起共事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你也知道,他这人就是话多。”
枝然松手,何武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哼,有本事别冲着我,去抢回你心爱的人,今天不是大好的机会吗?”
枝然握紧拳头,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但随即又想道:今天是周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