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陆,南部热砂荒地,热砾荒漠。
热浪滚滚的热砾荒漠之上,两个身着同样的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廉价白袍的旅行者,正在顶着烈日的曝晒向西方前行。他们两人都把自己完全笼罩在廉价白袍之下,以躲避头上像要把日光下的一切全都融化掉的灼热光线。而在这件白袍的遮掩下,也几乎没有人有办法完全看清楚他们二人的长相,“越是亮的光明之下越是纯粹的暗”,很久之前的一位智者曾这样说过。
但还是可以看清楚他们的身形,二人中的一位很有可能是名武者,甚至是沃瑞尔级别者,因为他的背上明显有刀剑之类的武器隆起的痕迹,看那痕迹的样子,那把武器也不是普通的武者可以轻易使用的。或许他还背了一个挺大的包裹,隆起刀剑痕迹稍稍往下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形似偌大的葫芦形状的突起,那个包裹或许相当沉重,这一点可以从他走过的地面上看得出来,这些地方都留下了清晰可见的脚印。另一位的身形则稍小,但个头上比起另一位却高了不少,他或许只是在他的腰间绑了了小包袱,因为他外面罩着的白袍上,只在腰的部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椭圆形突出痕迹。或许他还有可能是名老者,在他的袍底可以看到一个类似拐杖的尖端,而在走过的地面上,并不明显的脚印旁边有一个明显的拐杖拄在地上的痕迹。
烈日下的热砾荒漠之上并非没有可以让旅行者暂时歇脚的阴凉之地,风蚀岩下的风蚀洞就是一处绝佳的去处,但风蚀洞并不常见,荒地中的旅行者遇不遇得上完全只凭运气。但这两个人似乎目标明确,他们前行方向的正前方就有一处风蚀洞,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可以在凉爽的洞里好好地休息一阵子了。这时的天边,一抹深蓝色的阴影正慢慢侵蚀而上,那是风起的征兆,热砾荒漠中最危险的危险之一。
风蚀洞中,两个白袍人坐在两边,他们都脱掉了罩在身上的白袍,他们中的那个武者模样的人,果然背着一个大包裹,此时,他已经把包裹放在身旁左边的地上,背后背着的武器——斩马大刀也放在右手一边随时可以握到的地方。他正在从左边的包裹里取一些东西出来,一个水袋,还有两块风干的腌牛肉,两块干麦面饼。另一个人却并不是一个老者,反而是个颇为年轻的男人,此刻,他原来握在右手的拐杖已经被随意的丢在一旁,腰间的包裹都没摘。而他本人则毫无形象可言的倒在地上,四仰八叉,正在从包裹中取出各种物件的白袍人,则习以为常的看着他的这幅样子,禁不住想起刚从乌镇出发时候的情景。
一天前,中州大陆,南部热砂荒地,神迹之谷,乌镇。
“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真佩服你的勤勉啊,弗莱队长。”奥普缇倒背着双手,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着面前的这个被他叫做弗莱的男子。
“你走路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声无息。”被叫做弗莱的男子耸耸肩,说道,“我不过是尽职尽责罢了。倒是你现在看起来有点落寞哦,奥普缇,要不要晚上到我们镇上的酒馆里去坐坐,抱歉,这座城镇不像王城一样五脏俱全,有些地方在这里是找不到的。”
“不要管这个了,我只是突然有些伤感而已,在城门口的时候,为这座城镇所历经的灾难。现在谁还记得这些,连王城负责记述的史官都不晓得这些了,后人替先人悲伤罢了。”奥普缇冲着弗莱摆了摆手,抬腿走向一边,“不说这个了,弗莱,我会来这里,其实是因为。。”
“你花在路上的时间,没有十天也有半月吧,不要介意再浪费点,奥普缇。”弗莱打断了奥普缇的话,随即拉起他的右手向外走去,“喝酒去,这个镇上最有名的大麦酒,现在。王城诏令明天再说好了,其实就算你不说,我或多或少也可以猜得到一些。”
“现在去,你就不是个尽职尽责的守卫队长了。”奥普缇一脸嬉笑的看着弗莱说道。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始善终的人,奥普缇。”弗莱则是一脸凝重,“我不想打破我做人的原则。”
“哈哈,正合我意。”奥普缇哈哈大笑,随即朝着弗莱的胸口来了一拳,带着一点不满的语气讲道,“你小子应该在我刚来的时候就这么做的。”
“额。。”弗莱一阵无语,随即又是一阵无奈。
翌日,清晨。
“你知道吗,弗莱,在我接到这个诏令以后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站在乌镇的城门口,又一次望着那面糟糕透顶的城墙,奥普缇突然对着弗莱这么问道。
弗莱正站在他旁边,此刻他已经把一切远行所需的装备整理完毕。其实,除了必备的水和食物,根本就没什么好做准备的,自从王城到这里担任守卫队长以来,他一直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所谓的准备也不过是在早上酒醒之后,检查一下包裹,叫醒了昨晚喝得烂醉的奥普缇而已。自然会有人安排他走之后的乌镇守卫事宜,他也无须为此担心。但走出城门后,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住,回头望向这个他呆了近十年的地方,奥普缇也跟着他一起停了下来回头望去。
此刻的弗莱是真不愿意听见奥普缇刚刚的提问,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