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寺院内,大雨刚停不久,房檐上还垂着少许雨滴。一阵微风拂过,有几滴雨滴迎风而落。
李八卦也乘风而动,雨滴还未落到地面,他一个闪身就到了韩七身后,双手变掌刀,同时落下,闪电般向韩七的颈间砍去。韩七不慌不忙,侧身单掌托住了李八卦的两记掌刀。李八卦人在空中,双手借力,一个连环腿就踢向韩七的腰腹要害,韩七单手下压,啪、啪、啪拍在李八卦的脚面上,将他的连环腿悉数挡了下来。李八卦提了口气,脚尖轻点地面,腾空而起,又是一组连环腿踢来。这下韩七爷火气上来了,闪身侧腰,一个鞭腿就向李八卦抡去,虎虎生风,气势惊人。
韩少坤在屋檐下看得心惊胆战,心想这个小和尚是有些门道,但七叔不至于这么卖力吧?他转头看了看念道和尚,发现念道一直在盯着手中的茶壶发呆,对院里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不知道又在神游何方。
李八卦依旧面不改色,屈膝弯起双腿,将身体生生在空中拔高了几寸,脚尖踩向韩七的鞭腿,打算借力高高跃起,试验一下老和尚以前说过的,那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可有想法并不代表它就能够实现,李八卦悲哀地发现,他的整个人突然被定在空中,丝毫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七那条气势惊人的鞭腿横空扫来。三条腿相撞,只听见一声巨响,李八卦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轰地一声撞在院墙上,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李八卦飞了出去,韩七也是有苦自知。他的整条腿都在微微颤抖,心想这小和尚明显没有用全力和他打,他这一记鞭腿虽说威力惊人,但对手完全能够躲开甚至挡下来,为何这小和尚不躲开呢?而且,这个小和尚的小腿如同钢筋铁骨般坚硬,完全不像是血肉之躯,到底有何玄机?
此时并不适合过多地思考这些问题,当务之急是查看李八卦有没有受伤。韩七用手扶了一下左腿,止住了小腿的颤抖,便向李八卦奔去。念道和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李八卦身边,他面容愁苦地抱起了李八卦,对着匆匆赶来的韩家主仆说道:“两位施主,贫僧这徒儿虽然顽劣,施主教训一下便是,何至于将我这徒儿踢飞了出去?”
韩七面露尴尬,不知如何回答。韩少坤急忙道:“大师请勿怪罪,我家七叔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的。大师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需要下山请郎中吗?”念道将手指搭在李八卦的手腕上,闭目沉思了一会,睁眼说道:“脉象虚浮,应该是肺腑受了内伤。请郎中倒用不上,只是我这徒儿,怕是要静养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话,韩七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心想没有伤到筋骨就好。不等韩少坤发话,韩七便向着念道抱拳行了一礼,沉声道:“韩某一时失手,还请大师恕罪!”
韩少坤也在一旁帮着韩七说话,令他们惊讶的是,念道和尚并没有过多地说怪罪的话,只是让韩七将李八卦抱到僧房,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安顿好了李八卦,念道和尚顺手关上房门,带着韩家主仆到了佛殿大堂。韩少坤十分不解,很困惑地问道:“大师,您带我们来这里是何意?”
念道和尚行了一个佛礼,沉声到:“入佛门之中,便行佛门之事。这里是诵经礼佛的地方,施主一心向佛,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才是。”韩少坤虽然不太情愿,但韩七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只好跟着韩七,像每一个来花草寺的香客一样,规规矩矩地礼佛上香。
礼毕佛,众人从大殿退出来,韩少坤随着念道和尚走在院内,韩七跟在两人身后。韩少坤考虑再三,开口问道:“请问大师,很多人都说我大周子民缺乏信仰,天启那边的人还说我们大周百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请问大师怎么看?”
“此言差矣!世人拜佛,皆是有求于佛。僧人拜佛,是为自己修业增添功德。百姓拜佛,是为满足自己的愿望,求得佛祖保佑。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所以世人才会对俗世生活有所不满,才会拜佛求佛。不管出发点有何不同,求佛便是心存敬畏,便是有心向善,这是好事。”念道和尚回答道。
韩少坤从来不喜欢做被别人安排好的事情。他忿忿不平地问道:“可我今天来贵寺拜访,并不是为礼佛而来。礼佛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念道和尚并不生气,他转头看了一眼韩少坤身旁的功德箱,笑着说道:“佛家有云,福不唐捐。只要一心向善,只要有所付出,都会有所回报。我佛并不问所求为何,佛家弟子拜佛,如同喝茶吃饭一般,也并不是非要得到回报。”
韩少坤是个聪明人,他瞬间便明白了念道和尚的意思,韩少坤从小到大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银子,他顺手从袖口摸出一沓银票,也没有数到底多少银两,直接放入了功德箱内。被某个无良的老和尚强捐的韩少坤,并没有心疼或者气愤的感觉,相反,他显得相当兴奋,仿佛花草寺已经变成了他的地盘。花了大价钱的韩少坤瞬间变得底气十足,他开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念道和尚,甚至开始围着念道和尚转圈,仿佛要把从这胖和尚身上看出花来。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看得连念道如此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