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办法。”
张峰向他看了一眼,也不问他是什么办法,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叹了口气,笑道:
“既然张太傅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嘴里啧啧有声,一脸陶醉,竟是品起茶来。
张玉良见状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听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向佐突然开口,声音颇大,吓了众人一跳:
“张大人口口声声说是来求亲,可是我王向佐却看不到贵国一点诚意。”
张峰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吸了吸鼻子,似乎刚才茶香还未散去,他在做最后陶醉。
半晌,才转头看向王向佐,充满歉意的笑道:
“抱歉啊,王将军,小人嗜茶如命,品到好茶之后,极易陶醉,就听不见别人说话,多有怠慢,我国圣上已因此事罚我多次,我也因此极为苦恼,可是死性难改,让列位大人见笑了。”
王向佐摇了摇头,道:
“不妨。”说完沉默下来。
张峰见状微微一笑,问道:
“不知王将军口中所谓‘缺乏诚意’之语,从何而来?”
王向佐毕竟是行伍出身,不像亚恒张玉良那般,喜欢所谓的“阴人暗语”,直接说道:
“贵国很不友善!景云一战之后,你我两国是签了停战约条的,按照双方约定,贵国理应将大军后押,撤到贵国防御范围之内,而不是继续囤兵两国境界,徒增纷扰,现在贵国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两国和平,是以前来求亲,可是就这般态度,让我如何安心将公主嫁给贵国太子沐云轩!”
说完,王向佐猛拍了一下桌子,似乎蜀国囤兵一事,将他气的不清。
只是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罗霍倒没觉得有什么,但亚恒和张玉良俱都吓了一跳,尤其张玉良,直接打了个哆嗦。
倒是张峰不为所动,轻笑一声,道:
“原来绕来绕去,是为了这件事情,王将军也知道,大军后撤,兹事体大,牵扯太多,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之事?我国定会撤军,但王将军您总得给我们点时间啊!”
罗霍向他看来一眼,含笑道:
“是啊,景云一战,贵国出动三十万大军,如今边境上有三十五万人马,果真是‘兹事体大,牵扯太多’。”
张峰一皱眉,叹道:
“罗将军,那五万人马就是常规守军,总不能全军撤到景云以后吧,也不能先撤并,后布防啊,而且贵国也在边境增加了十万人马,颇不友善呐!”
张玉良好不容易才从王向佐“拍桌之吓”中缓过神来,他喘口粗气,颇有责怪意味的看了王向佐一眼,苦笑道:
“王将军,盛怒之下,要多想想老夫才是,老夫可没有张将军这般年轻有为,‘处变不慌’之能。”
王向佐目光一闪,站起身来,连称惶恐。
一旁张峰笑道:
“张太傅过奖。”
张玉良笑了笑,没有回答。
张峰看了他一眼,笑道:
“不知两国婚事?”
张玉良侧眼向亚恒看去,只见亚恒从容道:
“张大人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找一个两国都是吉日之时,让两位殿下完婚。”
张峰像是松了口气,面上有了微笑,道:
“如此就好了,那张峰多谢各位大人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张峰就先行告辞,静候佳音了。”
几人连声道一定一定,说了几句也望张大人尽快安排撤军之事云云。
寒暄一番过后,张峰起身告辞,在众人的目光中,向外走去。
没过多久,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后,只留下沉重的脚步声,踏踏作响。
渐渐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张玉良顺势走到窗前,抬头,望天。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竟已放晴,乌云散尽,一片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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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皇宫。
气候变幻莫测,时阴时晴,最后终于有变好的趋势,阳光似乎忌惮的照进大殿,照到寝宫,明亮了这富丽堂皇,但显得沉闷的房间。
大汉皇帝刘庄斜卧在床榻上,随手翻阅着顺公公呈上来的折子。
大臣几乎一边倒的痛斥二皇子刘钊平日恶行,说他如何结党营私,蓄养死士,残害忠良,而自己因为地位卑弱,敢怒不敢言,幸亏太子宽厚仁爱,对他们多有照顾,才免受了刘钊的戕害。
一时之间,除了四大权臣尚未表态以外,满朝文武全都变了风向,交口夸赞刘锐英明,举世无双,立他为太子乃江山之福,百姓之幸。
所有奏章都是一个腔调,可以刘钊倒台之后,所有人全部投靠到了太子这棵大树底下。
看着这些折子,皇帝的眼中有杀气一闪而过。
仿佛这种结果与他想要的相去甚远。
看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看完全部奏章以后,才慢慢的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