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脑海中。
“你是、你是那个小侯爷?”
“提督大人六年前在风物馆”
“哥哥四年前病逝了”
然而她的哥哥并没有死。
也就是说,有人说了谎。
不,不是,是她哥哥诈死。
谢神策几乎是一瞬间就选择相信了小玉儿。
那么,小玉儿的哥哥,为什么要诈死呢?又为什么会成为二里人的教官呢?
他有什么目的?
他与小玉儿相见了么?
谢神策感觉脑袋涨涨的,于是叹了口气,不再去想。
差不多十来年的事情了,他哪里还记得清楚。
“师弟,西北是缇骑司的重中之重,这一路上,我们没有惊动他们。”
大师兄开口,谢神策疲惫的睁开眼,随即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惊动缇骑没有惊动。
没有惊动么?
不可能!
谢神策不相信自己一手经营的西北情报网会这么瞎。即便是他三年不闻不问,周锦棉也不会放弃西北。更何况,那个紫膛色面皮的中年人,不会放手。
夏侯是知道的。
他一定知道的
谢神策的嘴唇有些白。
——实际上这两天他的嘴唇都很白。失血严重加上伤口肿痛与睡眠不足,他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
缇骑知道,但是缇骑没有动作。
谢神策沉默,继而心寒,继而杀机四溢。
“小师弟!”
大师兄轻喝一声,谢神策顿时醒悟,王解花忙将水袋凑了上来,谢神策喝了两口,于是清醒。
他开始重新思考这件事。
闻崇那个傀儡根本不可能指挥得动夏侯——就是周锦棉都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一个齐王府的幕僚,怎么可能让夏侯这种人低头?
既然闻崇没有让夏侯装聋作哑的可能,那么会是谁呢?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浮现在谢神策心头。
不,也不可能是他。
如果是晋帝,那晋帝为什么不假借缇骑之力将自己杀死?
相信如果有可能,以晋帝的智慧与手腕,瞒天过海偷梁换柱让缇骑来杀他这个前缇骑提督,应当不是难事。
那会是谁呢?
一张平淡无奇,让人很难记住的脸出现。
谢神策表情木然,随即微微一笑。
老伙计,最终只有你记得我
想清楚了这一切的谢神策精神大好。
“多谢师兄提醒。”
大师兄笑道:“我只是将疑惑说了出来,小师弟能从中得到安慰,我也很高兴。”
谢神策说道:“此行路上,终究是有同道中人。”
晋都,城西缇骑司。
田汾将茶放在周锦棉面前,说道:“他不会死吧?”
周锦棉拿起茶杯,吹了吹茶叶,说道:“他欠我一个儿媳妇,我自然不会让我的儿子连老丈人都见不到。”
田汾张口,欲言又止。心道这话说的好生别扭,我儿子见不见他老丈人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儿媳妇啊!
周锦棉笑道:“他不会死的。夏侯也知道该怎么做。”
田汾有些担心,说道:“夏侯向来极少听话,便是他在任时候,也是专横独裁惯了的,相公你说,他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夏侯会为了他,得罪陛下么?”
“好一个丧家之犬。”
周锦棉拍手笑道:“说的好!他谢神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现在多少人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只是苦于还不知他的处境罢了。”
“那你说,如果我将谢神策这么狼狈的消息释放出去,会有多少人闻风而动?”
田汾脸色苍白,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相公不是要谢神策死,于是安心。
只是此举实在太过冒险,田汾有些犹豫。
“这么做会不会引起陛下的警觉?”
周锦棉说道:“陛下现在就怕别人说他警觉哦。”
“谢神策一走,大晋会出现很多状况的。不信你看着,陛下很快就会后悔。”
周锦棉说的模糊,却对晋帝一定会后悔深信不疑,田汾不明所以,见周锦棉不想多做解释,于是不再说话。
皇宫之中,晋帝与皇后娘娘宴饮,席间,晋帝摒退了所有人,对皇后娘娘说了一些话。
皇后娘娘听罢,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晋帝仰头,将杯中酒饮尽,说道:“朕有些后悔了。”
皇后娘娘的脸色有些白,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陛下您做错了。”
“谢神策与我大晋,远未到分道扬镳的时候。”
晋帝说道:“朕何尝不知!可是他成长的太快了太快了。快到朕都不敢相信。”
“皇后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欣赏他啊。葫芦腹山一战斩杀七千段部铁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