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奴婢取去的,本就没打算瞒着少爷调查少爷的事情少夫人带我去,没有避讳,就是知道奴婢会告诉少爷一切的。”
彩衣哽咽,说道:“只是没想到杨总司说的事情,竟、竟然是那件事”
杨总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都说了出来。
于是王解花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自己在淮扬道的时候遇刺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毒,也知道了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加上那样的毒药,根本没有完美解决的可能。
彩衣是奴婢,听闻主家这等隐秘,如果不是绝对心腹能够守口如瓶,那么必然是死路一条。
谢神策问她生病是不是害怕,意思是彩衣是不是装病,怕王解花会杀她灭口来掩盖自己中毒的事实。
然而,王解花从来没想过要杀彩衣。就连背着谢神策质问杨总司这件事都带着彩衣,想着彩衣会将事情的本来都告诉他如果是害怕人知道些什么,王解花又怎么会带着彩衣?何必多此一举。
彩衣生病确实是偶感风寒,加上心神震荡,所以病倒。
谢神策知道自己想错了,于是问道:“她怎么说?”
“少夫人说,她不可能一辈子牵着你的手,只是想在你老了的时候不孤单。”
谢神策低着头看着鞋子,沉迷不语。然而在某一个时刻,他猛然起身,然后冲出了院子。
马厩的仆人被谢神策惊醒,然而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谢神策推开,随后踏雪骅骝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威侯府中响起。
长街上空无一人,夜晚很是冷清,夜风吹在人身上,寒意阵阵。
谢神策只着单衣,还赤着脚,敲开了杨总司家的大门。
睡的正香的门房被吵醒,准备破口大骂,然而看清了一脸怒容的人是谢神策之后,慌忙的便要喊人带路。
谢神策没有理会,他知道杨总司的房间在哪儿,于是直接过去。
杨总司被谢神策从床上拽了起来。
——好在杨总司习惯一个人睡。
杨总司并不惊讶谢神策深夜粗野的造访。实际上自从将实情告诉王解花之后,她便做好了随时被谢神策寻上门的准备。
此时谢神策就像平时一样看着杨总司,淡淡的说道:“药配好了?”
杨总司叹了口气,谢神策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但杨总司跟他极早,历经战阵,哪能不知道谢神策此时分明就是在死人说话?
杨总司毫不怀疑,如果药已经被王解花喝了的话,谢神策会干净利落的将自己杀死。
是的,谢神策对缇骑的生命越来越重视,如今屡次任务,缇骑的伤亡都在逐渐减少,谢神策正在展现一个仁者的形象。
然而这并不能说明谢神策对缇骑生命的重视,超过了王解花。
实际上杨总司知道,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的人在跟王解花比较选择起来,谢神策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算是那几个人,在谢神策心中的地位,也不及王解花。
王解花选择活不过四十岁,自己则为她配了药,在谢神策眼中,自己就是谋杀王解花的凶手。
对敢于伤害王解花的人,谢神策从来不会留情。
所幸配药需要一段时间,目前配药工作还未完成,王解花自然不可能已经喝过。
“还在配置,只差最后一味。”
谢神策说道:“取消。我要她好。”
杨总司一震。
“那并不是夫人想要的。”
谢神策看了杨总司一眼,说道:“这件事,终究是还是我说了算。”
杨总司咬牙,说道:“夫人以性命相胁,大人可再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的够久了!”谢神策大声咆哮道。
“不要逼我杀死你!”
杨总司看着猛然爆发的谢神策,看着谢神策愤怒至极的脸色,听着谢神策粗重的喘息声,看着谢神策只系着两颗扣子的上身露出的大片肌肉,看着他身体上因为暴怒而隐隐发红的、已经愈合的伤口,沉默不语。
要说谢神策考虑了多久,谢神策考虑的真的有够久。
从去年到今年,还不够?
然而要说决定,杨总司是万万不相信的。
这不啻于在难产的时候选择是要大人还是要小孩儿。甚至还犹有过之。
因为难产要大人,小孩儿将来还可以再有,实际上有可能鱼与熊掌兼得。而谢神策面临的情况,则是永久性的二选一。
而谢神策目前没有孩子。
杨总司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谢神策,说道:“然而提督大人,你能保证,将来你老了,不会后悔没有杀了我?”
谢神策定定的说道:“决然不会后悔。”
杨总司说道:“您知道的,卑职很难接受这个命令。因为这不是缇骑司的命令,只是提督大人你的个人请求。”
谢神策眼神阴冷,说道:“接不接受,本提督并不在意。因为如果你不接受,我便会直接杀死你。最好的结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