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在此炼丹,传说“丹成而龙虎现”,此山因而得龙虎之名。
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六十三代,奕世沿守一千八百余年。历代天师均得到王朝皇庭的崇奉和册封,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形成“南张北孔”两大世家。
作为道教正一道天师派的祖庭,龙虎山享誉盛名。然而世人皆知龙虎之名,却不知道在龙虎山的北面不远处,还有一座更为不凡的山脉——拜央山。
在龙虎山所处的贵溪一带,一直有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传说,拜央山上有个与天师道分庭抗礼的门派,名为白术陵,当年张道陵之所以会来到龙虎山,就是仰慕拜央山上的姜玄姜仙翁古术之法的威名,想拜在姜仙翁的白术陵门下学习古术。
奈何仙翁看不上张道陵的资质,拒收其为徒。张道陵一气之下便来到与拜央山遥遥相对的龙虎山,这才有了张道陵在龙虎山上创立天师道的缘来。
哪成想这天师道声名愈来愈盛,逐渐盖过了白术陵。及至近百年,世人更是只知天师道而不知白术陵,只知龙虎山不知拜央山了。每逢节假日,潮水般的人流纷纷涌向龙虎山,而不远处的拜央山却是门可罗雀。
在拜央山的半山腰上,很突兀的耸立着一座年久失修的宫观,宫观虽然破旧,却是规模宏大,气势不凡。
朱红色的宫观大门在风雨吹打下,片片红漆凋落,但青铜锻铸的门扣上依稀可见手工精致的雕刻,似乎在诉说着白术陵千百年前的辉煌。
宫观的主殿上,一个身穿黑色术袍的男孩恭敬地跪在蒲团上,长长的术袍垂在地上,沾染了灰尘。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麻衣靸鞋,束发盘髻的老人。
“苏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你要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从今往后,不许说苦,不许喊累,跌倒摔趴下,咬咬牙站起来,再苦再累,往肚子里咽,即使有泪,也要躲到被窝里再流。世人只会看你的成功,看不到你成功背后的血与汗,知道吗?”
老人手上提着一个布囊,放在男孩身旁。
“是,师父。”
苏夜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夜子,记得为师以前跟你说过,我们白术陵有个历来传承的规矩,门下弟子但凡成年之后,必须要到江湖上历练三年。虽然现在的江湖早已不是为师当年熟悉的那个江湖了,但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个规矩不能变。你今后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在行囊里了。为师不能再伴你左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人俯下身来,一只完全不像是属于老年人,更像是一个二八芳龄的姑娘家的手轻轻抚在男孩头上,脸上满是慈爱,眼中有泪光闪过。似乎是怕男孩发现,老人刻意朝后扭了扭脑袋。
被唤为小夜子的大男孩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向着师父重重磕了七八个响头,抬起头时,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在额头上留下了鲜红的印子。
“弟子不能服侍左右,还望师父好生保重,三年后,弟子一定回来侍奉您老人家。”
纵是不舍,男孩拖着跪麻了的双腿,拿起行囊,泪眼婆娑地朝宫观大门走去。
……
吱呀一声,拜央山上的猎猎山风中,一扇斑驳的朱红色大门稍稍打开,从微开的门缝间挤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肩上挎着一个已经洗得有点发白了的布囊,头发往后梳,扎成一根小辫子,垂在脖颈后面,看上去颇为另类。
此时的山下虽然气温怡人,拜央山上却依然感受不到一丝暖意,肃杀与冷冽充溢着整座山峰。
男孩脸色白得有些渗人,看不到一点血色,干净的脸部上的肌肉冻得僵硬,像是染上了一层石膏,乍看之下原本明朗干净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阴沉。只有那对透亮的眸子,有如一泓碧幽清泉,清澈明净却又深不见底。
男孩回身看了看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宫观,又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这才大踏步的往山下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在荒草丛生的拜央山上行走不是一件易事,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大的体力。男孩走的很沉稳,很有节奏,左脚牢牢扎在草地里,右脚缓缓抬起,重重落下,像是平地惊雷,溅得枯枝败叶四处纷飞。
右脚落左脚起,左脚落右脚起,在这节奏的律动中,从拜央山腰通向山脚的路上留下了一个决绝而孤寂的背影。
……
黑云压城城欲摧,这句话用来形容京城此时的天气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天地间昏昏沉沉,好似乾坤未开,天空与地平线的连接处不时窜出几道电闪,颇有点世界末日的味道。京城宽阔的街道上,衣着光鲜的行人和各色样式的豪车匆匆来去。
空气沉闷异常,雨将下未下,可谁都不会怀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紫玉山庄可谓是京城中数得上号的超高档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