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仁义和汤玉成都没有看到他拔剑的动作,甚至没有看清他持剑的究竟是哪只手,宝剑仿佛是子书一剑身体的一部分,自己出窍,又自己顶在了汤玉成的脖子上。
大夫人跟我说过,子书一剑在十六岁自灭满门之后,江湖上的人给了他一个外号,那就是子书无情,意为这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就连他所用的精钢宝剑也被称为无情剑。子书无情的事流传甚广,以至于许多人为了达到子书一剑在剑法上通神又无情无我的境界,纷纷挥剑自宫,以期能达到子书一剑的境界。
结果,他们都没什么卵可以用了。不过他们的努力也不完全是没有用的,在无数前辈自宫练剑的过程中,他们也在实践里总结了一些武学的方法窍门,并且因为自宫之后没有卵可以用的缘故,他们将这些自宫后的武学总结成了一本旷世奇书《菊花宝典》,又名《避邪剑谱》。后世的《葵花宝典》,便是菊花宝典在传承过程中封面毁损,后人闹出的一个大乌龙。
子书一剑用宝剑抵住汤玉成的咽喉,汤玉成当场就吓尿了,大叫着好汉饶命,装备归您……不过子书一剑不听啊!一个把自己一家不知道多少口杀得一个都不剩的杀人魔,哪里听得了这个。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人话,就四个字:
你心有障。
然后他就非杀汤玉成不可了。
“夫人,老爷正在那边拼命的拦着呢,不管怎么说玉成公子都是老爷的客人,不能就这样被子书一剑杀了不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子书一剑要杀人,老爷不让,三个人在茶室里好一顿扯呢。”
银儿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也是累了,我给她服务了一会,倒了杯茶,然后她就吐了。不过她只是因为茶水的味道不佳而吐掉,并不是怀孕了,所以不耽误我使唤她。
“银儿,再探再报!”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银儿,银儿在我们三个的压迫下,没有办法,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又去给我们探听情报了。
不过这次,银儿很快就回来了,她兴高采烈的对我们说:
“三位夫人,不用担心了,老爷已经成功的劝说一剑公子不要杀玉成公子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们追问着。
银儿道:
“不过一剑公子说,他这把剑一出鞘,必须得见点血,不见血有损剑的锋锐,所以他正琢磨着卸玉成公子哪条腿呢。”
大夫人叹道:
“只要不是中间那条就好啊!”
这种情况,凭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的。但是我是谁啊?我是沈小雀啊!沈小雀最擅长的是什么?阴谋诡计啊……哦不对,是奇思妙想,是化腐朽为神奇!
于是我也不理银儿和大夫人二夫人,径自就往茶室去了。
我到茶室的时候,子书一剑还用他那把斩杀了两千蛮兵但仍锋锐不减的宝剑指着汤玉成呢,只不过这时候他杀心已无,指的已经不是汤玉成的脖子了,而是……在他三条腿之间来回比划,大有小公鸡点到谁就砍谁的意味。
见我来了,魏仁义也不管汤玉成了,忙赶过来把我护在身后道:
“傻雀儿,你来做什么,一剑一旦发狂,便是连我也控制不住,现在他正要找人让剑见血哩,万一他也说你心有障,你岂不是危险了?”
“相公,莫惊慌,我就是来解决他剑上不见血的问题的。”
于是我从魏仁义的背后走了出来,走到了子书一剑身边。
子书一剑,人如其名,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一样,他的锋锐甚至要甚于他手中的剑。此时他手中的剑仍指向汤玉成,吓得小书生屁滚尿流。可是他心中的剑,却指向了我。
他的眼睛跟我对视着,眼神里没有普通杀人狂的狂躁,有的倒是极端的平静。一个能手刃自己全家的剑客,一个浪迹天涯,剑下斩尽绝世高手的剑客,他的心境倒该有这份平静。
这份锋利的平静!
他看向我眼神深处,似乎是像看透我,想看穿我心中的秘密!但是他没有能如愿,因为我沈小雀心里,压根就没有秘密。我没有像大夫人和二夫人那样跟汤玉成不清不楚,我也没有打着魏仁义的幌子招摇撞骗挣昧心钱,虽然我的心里全是世人所谓阴谋诡计的东西,虽然我趁着魏仁义不在偷跑出去无数次,又虽然……但是以我沈小雀的耻度,这些貌似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我的一切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问心无愧!但问心无愧并不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而是因为我耻度惊人。
有可能子书一剑从未见过我这样正直且问心无愧的人,所以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看我看久了,眼神中有着一丝疑惑,不过也只一闪即逝而已。
在下一秒,他对我的敌意就完全解除了,就像对魏仁义一样。他虽仍然那样锋利,但却已经不会将这份锋利加于我们的身上了。
“你心无障,但吾剑须饮血。”
我点点头,轻笑道:
“我能理解,你们江湖剑客,讲究的就是一个……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