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魔宫血凝来,却也不见一丝异样,浩东始终参不透这宝物的奥妙之处。
裴猛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正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洞穴的另一端传了过来,那是他们刚刚进去陷坑的方向!
强劲的音浪把两人的衣角都掀了起来,那噪声造成的冲击波像一把碎玻璃碴在人的耳膜上来回揉搓,他们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了下来。
单从这音量开判断,怪物的体型应该非常巨大,该不会是上古魔兽吧?!难道是刚刚岩晶的变化惊动了它?
咆哮声转瞬即逝,可那一波波回音却在这四通八达的洞穴中越传越远。浩东强忍住那刺心的难受劲儿,一把就将裴猛拽上了飞剑:“快走!”
可刚飞到那地下河上空,河面上腾起的滚滚烟柱把他俩紧紧围困在中间,连移动一分一毫都成了难题。
河水中“咕噜噜”地泛起来一串接一串巨大的气泡,随后无数只骨碎筋连的手爪缓缓伸了出来!
河底传来阵阵恶鬼号哭的声音,那些手爪拼命地挥舞着,想要把两人从神兵上扯下来!好在神兵的寒光凛冽,那些鬼爪不敢靠近,也能抵挡一阵子。
裴猛几次惊慌地差点从飞剑上失足掉下去,浩东干脆紧紧薅住他的裤带不敢松开一点点!
这要掉下去,还不是羊入虎口,给那些恶鬼白白送上一顿美餐?
裴猛虽没有掉下去,矮胖敦实的身板却不争气地抖个不停,导致飞剑的重心始终稳不下来。两个人摇摇晃晃又胆战心惊,像是在刀尖上跳芭蕾一样。
那鬼爪锋利的指尖几次都戳到了裴猛的脚底板,他吓得脸上没了一点血色,却还知道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紧紧捂住嘴巴的手掌,竟被他不断哆嗦的上下牙咬出了血来!血珠滴在河面上,像墨水一样晕染开来。河底秘籍的恶鬼像饥饿的鱼群一样,纷纷探出半个腐败的脑壳,伸着长长的猩红舌头去争相舔食河水中的血腥味!
它们应该千百年都没有尝过这样新鲜温热的人血了,兴奋地“嗷嗷”直叫不说,竟在水里面争先恐后地打了起来,凄厉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么一滴血水,这样成百上千的恶鬼分食,河水中瞬间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了。那些鬼爪又不约而同地从那污秽的河水中伸了出来,挥舞得比之前还要凶狠几倍!
裴猛吓得几近昏厥,只好又紧紧搂住浩东的后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一点点。
地下河中为什么有这么多恶鬼?滔天的怨气竟然把神兵都困在中间动弹不得,这可如何是好?耗下去的话我们终有体力不支的时候,那时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啊!
裴猛的血液虽是美味佳肴,可自己的血液却是至阳至刚的辟邪之宝!不如我也滴一滴下去,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浩东咬咬牙,可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血肉多少有点舍不得,于是轻轻地咬破了食指,然后用力地挤出一滴血来。
刚闻到血味的时候,河底的那些恶鬼像发了疯似的沸腾起来。可当浩东的血滴上河面的时候,竟轰然腾起一束火光!
原本聚集的恶鬼,呼号着散开,眼前的烟柱也随之散开一些!
果然有效!只是那河水流的实在太快,一滴血的功效也就在片刻之间。那些恶鬼又不甘地重新聚拢过来,更加张狂地伸出了爪子!
浩东不由得怒火中烧,狠狠心又把食指上的伤口撕开一些,鲜红的血液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
爆响不断、火势飞速蔓延,整个河面顿时如火海一般!整个河底也炸开了锅,那一只只恶鬼争相逃窜,在水里搅出一个接一个的漩涡来。
浩东一声怒喝:“本座让你们这些不开眼的恶鬼永堕阿鼻地狱!”
最后一些逗留的恶鬼闻声也隐匿不见了,河面上的重重烟柱也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浩东毫不犹豫地催动神兵就冲到了对岸!
对岸已经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没有逼仄的洞穴,全是平缓又宽阔的河滩。
浩东握着食指直咧嘴,“疼死我了!”
裴猛赶紧从他那破成渔网的裤子上撕下一绺,来给浩东包扎伤口。
“哥们儿,我还以为你吓昏过去了呢!”
“怎么可能?我那是在平心静气地想对策……”
“可拉倒吧,你在飞剑上抖得我都站不住了。我直接怀疑你尿裤子了没有。”
浩东并不是有意磕碜他,只是不刺激刺激他,大老爷们总是这样胆小怕事也不是办法嘛。
裴猛包好了手指对他说:“东哥你摸摸看,你伤口上那块布是不是干的?”
“是啊,怎么了?”
“说明我没有尿裤子嘛。”
“这块布是你从裤裆撕下来的?不愧是好兄弟,亏你想得出来。”
浩东一脸嫌弃。
“东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童子尿可是能辟邪的!”
浩东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别瞎扯了,咱们往前探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