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了一段,只觉得断断续续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传了过来。赢勾闻到气味,吃了一惊,道:“大家小心,这是尸气!”几人听赢勾说到尸气,心中都是一沉。尤其是后卿,不觉暗自纳闷:“且不说赢勾,先是老鬼,现今又遇僵尸,这东方精灵世界,何时来得这许多僵尸?”
后卿担心旱魃害怕,低声道:“人虽害怕鬼怪,然而无知而产生的敬畏,却更加令人感到恐惧。倘使不知道前面是甚么东西,那便也罢了。现今既知道是僵尸,凭它如何来势汹汹,我们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旱魃此时惊魂初定,惧意已消,心想:“姐姐一片真心待我,唯恐我心中害怕,是真将我当成自家姐妹啦。其实姐姐倒是多虑了,我相公英雄无敌,有他在此,又怎会使我有半分损伤。”
心中如此计较,更不觉害怕,道:“我怎地忘了,赢勾大哥乃是僵尸之祖,那些妖魔鬼怪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又有作为精灵公主的姐姐在此,方才看剑奴的身手,也很是了得。有你们在此,我又何须害怕。赢勾大哥,你是说前面装神弄鬼的,是出自僵尸一族么?”
赢勾摇头道:“前面是否有僵尸作怪,我尚不能确定。这股尸气来得甚是猛烈,不是一般死尸能够散发,照我估计,前面便就算没有僵尸,也会有很多死人!”
几人且行且说,不多时,便有星星点点的白色物事映入眼帘。待走近了看,果如赢勾所言,当真竟是一堆一堆的白骨,凌乱散布在地面。
旱魃一手拉着将臣,一手指着白骨,惊道:“相公,你快看,那……那么多的白骨,果如真祖说的那般,有很多死人哩!”将臣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后卿已叹道:“不想我东方精灵世界,竟也会有这等邪恶污秽之地!”
剑奴见到白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些白骨旁边,一根根捡了起来,仔细查看。后卿挥了挥手,四人都不再前行。不一会儿,剑奴检查完成,走了回来,沉声道:“都是人骨!看它表面痕迹斑驳,死了至少也有几十年光景,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想来不是被吸干精魄而死,便是窒息而亡。”
后卿道:“由此可见,真祖所言不虚。此时已然出现这诸多死尸,看他们死法,极有可能是为僵尸所害!再往更深处,十之八九果真会有僵尸出现。虽说与僵尸正面为敌,我们也不惧怕于它,但这种邪灵,本没有人性,你看它肆意屠杀这许多人,想来也不会和你讲什么道义,手段必然狠辣无情,大家各自小心些罢。”
后卿看了看地上的白骨,道:“我们先前见着的身影,极有可能便是这些白骨的魂魄!他们生前为僵尸所害,心中有怨,死不瞑目,灵魂不散,化作怨灵,游荡在这世上。方才既然不曾主动攻击我们,便是对我们没有敌意。大家过去之时,千万须得小心,不要碰到白骨,以免激怒它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卿这一番提醒,众人经过白骨群之时,也都甚是谨慎,生怕触碰到它。毕竟在这地底洞中,尚且不知道还有甚么邪灵,倘使激怒怨灵,后果会怎么样,无人敢想。
旱魃走过白骨群,怜悯之心顿生,转身拜了拜,道:“鬼魂啊鬼魂,你含冤而死,化为怨灵,却并不作恶,也不与我们为难,想来生前必是老实忠厚之人。你生前是好人,死了是好鬼,请你保佑我们不遇半分凶险,生出此洞。嗯,还有,保佑我终于找到十二月花,治愈身上顽疾。只要我能出得这迷雾鬼林,自当请人为你起坛作法,度化灵魂。”说罢,又拜了几拜。
几人走过白骨堆,又走了一段,整个地底洞逐渐变得宽阔。之前长宽一丈有余,这时却已经近乎两丈,宛若一个偌大的走廊一般。
后卿从来只当东方精灵世界,风清月皎,不想竟有如此不堪之地,心中总是牵肠挂肚,不明其理,道:“真祖,你说这些死人,是否便是老鬼做的恶?”赢勾摇头道:“先前看老鬼的神情,想来并不知道这个溶洞。这洞中之事,只怕另有隐情。”后卿点头称是。
旱魃听他们提及老鬼,想起他那丑陋的容貌,道:“姐姐,你和真祖说的那个老鬼,是否便是之前在溶洞所见那人?我瞧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说话也凶巴巴、恶狠狠的,就不像个好人。还有他身旁的哪只大狼,也都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将臣心念一动,暗想:“之前在客栈之时,听矮汉子说爪洼国之事,言道爪洼国国人与狼为伍,却不知这老鬼是否与其有甚干系?”随即叹息一声,摇头苦笑:“爪洼国为僵尸一族所害,倾国灭绝,那老鬼分明是一只僵尸,又怎么与僵尸一族有甚么牵连,倒是我多想了。”
后卿摇了摇头,无奈一笑,道:“妹妹,你在迷雾鬼林中,幸亏没遇见此人,否则难保无事。”旱魃奇道:“姐姐怎么这么说,莫非那老鬼竟很厉害?”后卿道:“这人没有姓名,自称老鬼,出自僵尸一族,属于第二代飞僵,当属玄级武者,比你相公尚且高出一筹。便算不论修为,只以你凡人之躯,而与僵尸不死之身相搏斗,能占着甚么便宜?”
旱魃偷瞄赢勾一眼,凑到后卿耳畔,低声问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