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辗转,直至五更初时,李朔才昏昏入睡,而此时已是晨曦初露,他睡得正沉,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李朔才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下床,不时地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看到了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大师兄?时辰尚早吧!”,李朔边揉眼边说道。
“已是卯时初刻了,还早?快些梳洗吧,别误了开馆。”,若讷略带责备地说道。
“啊?卯时初刻了,糟了糟了,我得赶紧梳洗,多谢大师兄,多谢。”
听到若讷说出的时辰,李朔打了一个机灵,顿时变得精神起来,因为浩海阁的开馆时辰是卯时二刻。
李朔连忙关房门,准备梳洗更衣,若讷却忽然阻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几下之后,仍是什么都没有说,快步离开去了演武场。
李朔对若讷的举动稍有诧异,但是,时不我待,他已经顾不得再想他事,手忙脚乱地梳洗更衣之后,他总算在卯时二刻之前打开了浩海阁的大门,饭都没来得及吃。好在,了解他的大师兄,从膳堂给他带来了饭菜,他才填饱了肚子。
经过一夜的思量,李朔已然决定推迟盗取灵滴的计划,他本想趁晌午吃饭时,找到若山商议一下,可是,他没想到,若讷一整日如影随形,仿佛是有意为之,因此,他根本没有机会将想法告知若山,同时不解若讷为何如此。
若讷的“监视”直至二人各自回房才算结束,李朔只能如期赴约,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书翻来翻去,一直听到三更的打更之声,他终于放下书吹灭蜡烛,准备出动。
他谨小慎微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再关上房门,这一进一出,他没有弄出任何声响,只要是不想让若讷有所觉察。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若讷房外停留了一会儿,伸长耳朵去听房间里的动静,确认若讷已熟睡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院子。
迈出弟子居所的院门时,他才彻底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初亏的月亮银光倾洒,四下建筑中皆无亮光,偌大的连天峰上一片寂静。
他稍微停顿一下,便快步向后山走去,去后山必经盘古殿,那是朴厚真人的居所,因此,他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走路时踮起了脚尖,而且一步一停。
顺利绕过盘古殿,他才彻底放开脚步,走过一段曲折迂回的路,他发觉云雾和山石渐渐多了起来,想必已经距离天生石桥不远了。
云雾渐多,挡住月光,视线变差,他后悔没有带一盏灯笼前来,因为,他已被地上突兀的山石绊了很多个跟头,最后,他只能趟水一般走路。
在愈渐浓厚的云雾中,摸索着走了一段之后,忽然感觉前方不远处有亮光,李朔知道,肯定是若山已在等候,于是,他便加快脚步朝亮光走去。
没想到,亮光看似很近,路却遥远异常,他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才看到了手持灯笼的若山,此时,他已穿出云雾,来到一处山石极为平整、宽阔的平台。
平台背靠一面石壁,山石呈褐色,石壁之上刻有“土宗”两个大字,所刻文字仍是战国篆体,高挑纤细,内凃朱砂,月光映衬之下更外显眼。
不过,李朔最为惊讶的是,四周云雾浓厚,本应连成一片,可是,却在平台周围的边缘忽然止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其拦住。
李朔环视良久,始终没有出声,若山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师弟,哎呀,师弟,不要再看了,正事要紧啊。”
“二师兄,你看,这四周云雾如此浓厚,为何此处却一点云雾都没有啊?”,李朔还是想先弄清楚心中的疑问。
“原来师弟心有疑问啊,不过,师弟能发现这一点,的确细心,此处名为辟云台,千年之前本是一座矮峰,师祖发现邈云洞后,为了方便行走,将矮峰一劈两半开辟了这个平台。
矮峰周围原本云雾缭绕,但是,自从矮峰被劈开之后,平台周围的气流由下沉变成了上升,这些上升的气流就像在平台周围筑起了一道高墙一般,将浓厚的云雾阻挡在外,因此便有了此等奇观,师祖见此奇观,便将此处命名为辟云台。”
“辟开云雾见金台,辟云台,真是好名字,看来师祖不仅道法高深,才情也是了得呀。”,李朔情不自禁地夸赞道。
“好啦,师弟,你就别感慨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若山再次催促道。
“二师兄,关于,关于盗取灵滴的事情,我想在和你商议一下。”
若山听完,顿时脸色一冷,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师弟不会是心有余悸,胆量不足,想要退缩吧,别忘了此事可关系着你双亲之仇。”
“二师兄,你误会了,李朔并非此意,我只是想,只是想让此事万无一失,昨日我从大师兄那里探听出,若想安全地通过天生石桥,必须通晓五行之力的区分之法。
大师兄说,云雾属水,石桥属土,石桥淹没于云雾之中,便是土在众水之中,只需循着土之力的方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