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魔的声音愈加的空灵、诡异:“气月·朗是我的,气月·朗的身体是我的,气月·朗的魔眼也是我的。”
“琴声怎么停了”
真正的气月·朗举起十绣剑冲向屋内,还未等他冲进屋内,一个长相可怕的、满身鲜血的女人从房间了爬了出来,乌黑的密发上染着肮脏的鲜血,红色的长裙被撕扯的破破烂烂,那双肮脏的、沾满泥土的小手在拖动着自己沉重、无力的身体一步……一步……一步……忍着剧痛……缓慢的向前挪动。气月·朗看到后心头为之一震,他仿佛……仿佛……看到一个……一个……即将死去的恶鬼在想自己爬来,在向自己索命。定眼望去,原来……原来……面前的那个恶鬼……令自己在一次次心碎……令自己极具悲恸的恶鬼是自己的爱人——那个和自己同住在一张床上生活一个月的女人——凝萱。
那双无力的布满伤痕的小手死死扣紧地面,她在用尽她仅剩的那一点力气拖动着那沉重的,沾满污泥的身体前进,黑色的匕首紧紧的插在了凝萱的右腿上,凌乱的沾满鲜血的糟发披散在头前,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气月·朗整个身体都被震感了,白皙的脸上布满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那是一张被摧毁的脸,那是一个为了爱情宁愿牺牲生命的女孩。那双小手拖动着无力的身体,一点……一点……一点……伴着疼痛……浑身的疼痛……向前方挪动,无力、缓慢的挪动,每挪动一步都是那样的刺痛,是钻心的疼痛,是刺骨的疼痛,对凝萱来说,在这钻心的疼痛中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钟都无比的漫长。
“不——”
气月·朗急忙跑过去抱住凝萱,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感觉心在滴血,一滴……一滴……一滴,没有一丝的疼痛,没有一点的寒冷。
那只沾满鲜血和污泥的小手轻轻贴子啊气月·朗的脸上,小手缓缓移动,那一缕缕凌乱的银发随小手滑到耳边,那句不成熟的陌生的娃娃音是那样的沧桑无力:“气……气……气月……气月·朗”这也许是她此生唯一能说的一句话,也是生前最后说的一句话。
悲痛在气月·朗的心头游荡,像一只饥饿的狼在啃食他的心脏……吮吸他的血液……啃啮他的骨头……漆黑中眩晕……无力的身体……昏睡的大脑……
阳光打在琴儿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淡淡的,愈加迷离。这是一把古琴,一把存着未来的古琴,是气月·朗送给凝萱的唯一的一份礼物。它的主人,它唯一的主人静静地躺在地上,新鲜的血液渐渐把她淹没,阴风在嚎叫,好像要将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女子从地狱中带走,这个仙和魔的后代,她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亲,她就这样孤零零的生活在安宁村中,作为一个孤儿活着,作为一个人类生活着,最后她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她所谓的爱情,她所喜爱的男子,她所谓的命中注定的丈夫,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
仙魔之子,地狱之神,今世为人,来生审判,死亡,就是她的命运,是她爱上一个恶魔王子的命运,是作为地狱之神的命运,是作为审判天使的命运。
气月·朗一睡就是五天,在湖边又出现了一个新坟,那是凝萱的坟墓。在远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叫骂声,苍山掌门集结门下弟子和江湖术士找气月·朗报仇。
墨意(苍山掌门)这个苍老的老头,干瘪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凹陷的米粒大小的黑眼珠耷拉在眼眶中,那是一双无神的小眼睛,邪恶的小眼睛总是喜欢左右乱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身穿紫黑色长袍,腰间系一条金丝蜘蛛纹带,脚踏虎皮长靴,白发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苍白的头发上隐约可以看到几根枯黄的头发,岁月在一点点流逝,他在一点点的变老。
“我的弟子,我入门弟子都死在气月·朗的手上。”苍山掌门白眉中燃着怒火,向一头饥饿的狼在寻找食物“气月·朗,你在哪,我要杀了你。”
“你的徒弟们为冥王效力,为魔界效力,所以必须得死。”气月·朗坚定的眼神中泛着怨恨。
“我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他们都是我的弟子,都是我的孩子。”苍山掌门怒斥气月·朗,他提起了手中巨大的墨笔,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如果你这么纵容你的弟子,那你也得死。”那双锐利的淡蓝色眼睛泛着杀意。无论他的面前是谁,只要是帮助魔界,都是自己的敌人,以前的朋友苍山七墨客如此,现在的墨伯伯也是如此。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师傅,我有的只是复仇的心,只是毁灭魔界的那颗愤怒的心。
“墨伯伯,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气月·朗锐利的眼角中流露出悲恸和不舍。墨伯伯是师傅的结伴兄弟,更是从小看我长大,在我很小的时候抱过我,可是,现在都变了,亲人变仇人只是一念之差。
“其实你师父最看重的是你,如果你不是魔王子的话,也许,不,是一定,未来的天山掌门之位一定是你的。”悲伤的泪水渐渐湿润了他那凹陷的老眼睛,他在怀念过往,他干瘪的嘴角边扬起了愉悦的笑容,苍山掌门笑的是那样的慈祥,他想起了过往,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