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刚过,张超立即率军赶往长平。他脸皮也没那么厚,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办的事都办了,再拖下去怕是会露出马脚。
可怜龚都,这段时间派出的小股部队几次遇到官军,有时候没事,即使突然遭遇,稍微交战接触一下,马上撤退也能平安返回。有时候却被杀得片甲不留,一个逃回来的都没有。派人去查看,满地的尸体惨不忍睹,身上至少都有七,八处伤口。众人误以为这次官军要动真格的了,吓得连忙将打开的包袱又再裹好准备逃命。可等了许久,又没有动静。反复几次后,才是摸出了规律。逢单日,出去遇到官军基本没事。双日出去侦查的,只要遇到官军,留不下一个活人。龚都把脑袋想炸了,也不明白官军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
又过了几天,负责打扫战场收尸的人突然发现一个抽到双日侦查任务的倒霉鬼,受伤极重,还有一丝呼吸。听说发现活口,龚都冒险连夜来到现场,想打听一下有什么线索没有?
“有,咳咳,有一个怪人,只是问何渠帅在咳咳,不在,一听说没有,就把我们全”这人话没说完就挂了
龚都听明白了他话的意思,无非是官军里面有人在追杀何仪,不过没什么意义。身为黄巾渠帅,被官军追杀是家常便饭,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次官军凶恶,与以往不同。他在长平经营很久,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愿意轻易放弃。
死者的话传到何仪耳中,吓得他皮毛炸起,手脚冰凉。一想到那天遇到许褚的情形,何仪就觉得下腹胀得慌。他劝龚都立刻离开陈地,投靠刘辟。龚都总是说等等看再等等。说不定官军祭完天就回去了呢?何仪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敢单独行动,只好陪龚都在长平耗着。
张超没有选择偷袭,直接派大军开拔南下。许褚请任前锋,张超准了,令许褚率骑兵一千,步卒二千为大军开道。
许褚令兄长许定统步兵,自率铁骑飞马往长平杀去。许定虽是许褚长兄,自知才具不及弟弟,心甘情愿在身边辅佐。被张超知道,大赞许定品格,亦封为校尉,教在许褚军中任职。
等黄巾贼侦查到官军动向,许褚已快杀到长平城下。
龚都没想到许褚来得这么快,这回不要说堆在城中那些他舍不得又带不走的粮食,就连打包袱的时间都没了,后悔不迭,胡乱收拾了几件细软仓皇逃命。等不及龚都吩咐,何仪早已命人打开后门,往新汲方向逃窜。
许褚在东门,听到城内闹哄哄,都是逃命啊,官军杀来了之类的叫声,不及大队攻城,单枪匹马绕到城后追赶何仪。这次要是再被这个家伙逃了,他以后还怎么混?
许褚甫一现身,有眼尖的黄巾众立刻就发现了。皆惊惶失措,逃得更快。几万人被一个人撵着跑的场面,何其壮观!有男有女,老弱妇孺亦参杂其中,根本走不快。
有几个尚有一丝血性的男子,大吼道:“他就一个人,和他拼了。”反身往许褚扑杀过去。许褚使环首刀乱劈,一刀削飞某男子的天灵盖,露出白白的脑髓。还有几人,亦被拦腰一刀两段,肠子流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扑上来的人看到许褚如此厉害,都吓蒙了,转身又逃。
许褚对这些虾兵蟹将没兴趣,他的目的就一个,何仪。只是何仪藏在上万人中,不是那么好找。身后骑兵逐渐追了上来,许褚命分成两股,一股随他追敌,其余就地截断百姓,把他们和黄巾分隔开。
追出二三十里,闯入了颍川境内,杀死不少人,也没有发现何仪的踪影。许褚沮丧,这人是属兔子的么?
带着部曲慢慢往回赶。走到离长平城不远的辰亭附近,许定正带人清点百姓,两人一排,登记姓名。这是张超点名要的,许褚不敢疏忽。
忽然发现人群中一人鬼鬼祟祟,身形熟悉,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他大喝一声:“何仪!哪里逃”
那人推开人群,拔脚就跑,不是何仪是谁。原来他老远就瞧到许褚追来,知道他马快,跑肯定跑不过,一咬呀,横下心来赌一赌,偷偷藏在人群之中。见许褚追得远了,刚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得意,就被许定带人驱赶到辰亭唱名。本想蒙混过关,可惜最后还是被许褚喝破行藏,功亏一篑。
许褚赶上前去就是一刀,结果得干净利落。
杀死区区一个黄巾贼枭,不值得高兴。许褚心满意足,返回长平向张超复命。
龚都等人在长平逃都逃出经验了,走偏僻小路,往临颍投奔刘辟。可怜何仪被许褚追怕了,等不及才惨死刀下。龚都虽然幸免,也好不到哪去。家底都丢光了,以后可怎么办?只能希望这回官军依然不能发现他藏在地下的粮食吧。
这怎么可能?张超心细,知陈地钱粮状况好于汝南,龚都再怎么挥霍,也没道理只找到的这么点粮食才对。命人四处搜索,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张超想了想,命人将营中没吃掉两头猪仔放了,任其在城中乱跑。果然过了没多久,两个畜生就跑到一个地方,不停的拱来拱去。
既然发现了地窖所在,马上命人起开。经军需官粗略盘点,至少有粮四万斛。张超又发了一笔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