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思绪,柯爷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柯爷说道:“方县长啊,吃晚饭了吗”
对官场上的称谓,副字一般要去掉,这是一种尊称,对方听着顺耳,你自己也感到奉承得恰到好处。
方副县长在电话里回答道:“柯老啊,我正吃着啦,丽皇大酒楼,你赶快来吧,我正要找你呢。”
柯爷说:“吃饭就免了,饭后去月亮湾泡个澡吧,那地方清净,好说事。需要我派车去接你吗?”
方副县长说他有车,九点钟月亮湾见。双方挂断了电话。
两人九点过十分在月亮湾浴室汇合,泡在热气腾腾的澡堂里,柯爷把事情经过向方副县长陈述了一遍,除了请方副县长在县府多多斡旋,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以外,柯爷还问方副县长认不认识杨巨泰部长的秘书李立,这件事怎样先打通李秘书的关节?
方副县长听后,摇着头,挺为难的样子,说道:“县府嘛,我倒是能够说得上话,柯老请放心。但你说的李秘书,我是真不认识,只知道他是跟随杨部长从外省调任过来的,据说此人头脑灵活,行事干练,尤其笔头子功夫挺硬朗,深得杨省长的赏识。柯老,怎么想到找他?”
柯爷不无担忧的说道:“官场上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得从身边人突破,我只认识本县的官员,这南京政府的高香却从未烧过。方县长,你说我该怎样去通融这位李大秘书呢?如果他在杨部长面前安抚几句,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吧?”
方副县长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柯爷接着说道:“这件事对金鸿大为不利啊!方县长,咱们金鸿好歹也是仙池县的一块招牌,对县里的经济是做出过贡献的,你们也应该出手管管吧?”
“柯老,这话你就说岔了。”方副县长狡黠的眨了眨眼,推开了话题。“你们手下的员工非要去招惹政府的部长,不知天高地厚还打了人,这是你们金鸿管理不善,是你们内部的问题,你说这种事我们县里方便出面吗?没有落井下石已然不错了,倘若县里真出面,南京方面会怎么看?那县府不就是和你们串通一气攻击政府部长吗?”
柯爷知道再说下去毫无任何结果,方副县长要为仙池县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这个时候寄希望于他出面是不大可能的。
后来方副县长提到一件事,拜托柯爷从中协调,妥善处理,柯老爷子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应付了几句,抛下方副县长,匆匆离开了月亮湾温泉。
时不我待,柯爷必须亲自出马,在明天一天之内安抚住扬部长。因为后天一早金大冲就要去拜会杨巨泰部长,在这之前,柯爷必须把这位部长大人的火气先压下来,而时间只有明天一天。
回到金鸿大楼已近半夜,柯爷拨通了金鸿公司驻南京办事处的电话,指示全体驻办人员,不论采用何种手段和渠道,必须在明天上午十一点以前查清杨巨泰部长的个人和家庭情况,巨细无遗,越详细越好。临放下话筒时,柯爷加重语气叮嘱道:这是死命令,必须按时完成,否则你们就集体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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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过,柯老爷子一副仙风道骨的装扮,银须飘飘,器宇不凡的出现在福熙路口。
这个钟点,是南京民政署科长崔亚琴去美容店做面膜的时间。
崔亚琴是谁?她就是杨巨泰部长的老婆。四十来岁,看面相三十出头,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白皙,两腮粉红,明眸皓齿,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太太。
柯爷正在福熙路美容店门口等候着崔亚琴,街口有一座报刊亭,崔亚琴有习惯进美容店之前买一本时尚摩登杂志,以便做面膜时打发时间。
按照事先的设计,一个小偷趁机凑近了挑选杂志的崔亚琴,一把抢过了她的手袋,正欲转身逃跑时,却不料被一旁的柯爷逮了个正着。
方法很老套,也很小儿科,简直俗不可耐。但挺管用,时间紧迫,柯爷没功夫去编导离奇情节了。
当崔亚琴恍然大悟的回过头时,柯爷已经理直气壮的擒住了小偷那只罪恶的手,夺过了手袋,然后有意的一个不小心又让小偷挣脱溜跑了。
柯爷恭恭敬敬的将手袋交还给崔亚琴。
被盗者接过手袋,当然非常感激这位年逾古稀、正气凛然、气质不俗的老人。
像崔亚琴这类女性别的优点也不多,但真情流露的时候还是挺感人的,他握住柯爷的手,连说了三声谢谢。
柯爷谦逊的一笑,摆了摆手,正欲转身离去时,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竟盯着崔亚琴的脸,神色凝重的样子。
崔亚琴茫然的盯着柯爷,抬手摸了摸脸颊,没感到有什么异样?
柯爷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丢头要走。
崔亚琴醒悟到什么,伸手拉住了老人,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不对吗?”
柯爷仍然盯着对方,正色道:“如果老夫说得不错的话,这位女士最近有灾啊,已经在你家人身上应验了!”
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