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独栋建筑。
大屋的左边,空空如也。
大屋的右边,也如空空。
像是躲瘟疫一般,没有其他任何一间建筑建在这屋子附近。
而从这间大屋走到最近的一间房间,至少要走一盏茶的工夫。
屋子占地宽广,比玉府的大厅主房还要宽阔上几分。乍看之下是一间屋子。其实分配的极为细致,除了正中央的主房之外。东首有独立的一间书房、一间耳房,西首有一间厢房、也是一间耳房。每间房都有足够空间,标准的三正两耳配置。
从左到右,一一细数,墙面上找不到没有裂痕的地方。
再看房梁房柱,雕梁画栋,栩栩如生——十年前的话。现在就只剩下勉强可以辨认那应该还是木头的痕迹。整间大屋全都因为屋顶漏水,被腐蚀的不成样子。
门前是弃置了的花园。杂草疯长,比李墓人还要高几寸。其他诸如枯藤老树,夜啼乌鸦,乱窜老鼠等等鬼屋要素也是一应俱全。余光一瞥,好像有条蛇爬过。。
这,就是玉府给李墓人李先生准备的厢房!
李墓人站在这间‘上等’厢房门前随风凋零。
夜风拂过,一阵清凉。接着为了迎合这阵风一般,东首耳房的一扇小窗不抵夜风吹拂,轻轻被推开,然后就由于年久失修‘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李墓人身边站着的周全还好心地替他捡了起来。
“李大哥。。修修还能用。”
周全递上去,结果在中途,窗边框架不争气地顺着裂口断成了两截。
“。。看来修了也不能用了。”
李墓人走进大屋,一一审视。然后默默想着自己白天提出的要求。
有下人——倒是有两间给下人住的耳房,可是没人!
有书案——连书房都用,书案自然有,可是是坏的!
空间要够——这里空间大的连捉迷藏都找不到人,可是要不要离主宅这么远!
通风良好——这里应该是四面来风,因为窗户都坏光了!
看完了所有房间,李墓人忍不住仰天长啸。
“这厢房,难道是鬼屋改的吗?!”
李墓人忽然想起郑八临走时趾高气昂的笑容。
那王八羔子!!!
接着恶狠狠地问周全道。
“这事是郑八安排的吧?”
周全也犯糊涂。
“我也不知道。按他一向那么跋扈的作风,有问题就直接动手,应该不会弄花招把。而且郑八既然打过了你,你又没反抗,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做。可是给西席先生安排住所,又确实是郑八的职务。”
李墓人心想郑八那小子一脸的没出息,狗头狗脑的。就是借他两个脑子也安排不出这么精彩绝伦的屋子来。难不成,还有别人想陷害我?
可自己才入府第一天,哪里会招惹什么人记恨自己。正糊涂着呢。
周全犹豫的声音传来。
“那个,大哥,你最好小心点。”
李墓人不耐烦道。
“小心什么?郑八吗?我才不怕他。”
“不是郑八。”
周全小心翼翼地看着这间大屋,绷紧了一张稚嫩的脸庞,慎重地道。
“大哥,我听说这地方。。好像闹鬼。”
“。。”
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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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边这边。”
在玉府的饭厅里,早一步先到了的周全给李墓人占了个位置,对刚迈进饭厅的李墓人招手。招呼这位新结交的大哥坐下以后,周全看着他的脸色担忧的道。
“大哥,你还好吧。。”
“不好。”
李墓人面色发青,他在那间鬼屋里熬了一夜。一宿都没合上眼。昨天乍看之下已经发现了一堆问题,而住进去之后更察觉到:床上褥子是发霉的,床板是坏的,衣柜有虫蛀过,洗澡没热水,还有夜风比想象中的冷。。
要是再继续住在这种房间,李墓人宁可直接睡到门口那堆杂草上。哪怕有可能会有被蛇咬的风险,但也比断成两截的床板睡起来舒服。究竟是哪个混账安排的房间,李墓人在心底发誓找他出来以后,一定要发挥至圣先师的精神,好好教育教育他!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房间换了。
李墓人从牙缝里挤出愤恨的声音道。
“郑八在哪?我要找他换房。”
周全回答时却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可真是不巧的很。本来他还在府上。可今天早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拳头肿的像泡涨了的大馒头似的。脸都青了,一直呼痛,叫了几个兄弟一块看大夫去了。回来的兄弟说大夫看他手肿成那样,介绍他出城去找个专看跌打的老中医。恐怕要两三天才回得来。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