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半路杀出来把我骂一顿,最后连货都抢了,还说公道?当下叫屈道。
“当然不公道!李老师,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小弟来做买卖,您跟卖家打好了关系,抢走了小弟的货。那小弟怎么办?这个、这个不合规矩啊。”
这位刚才压了人家行价一半以下的老兄,这时候想起行规来了。
李墓人好奇地道。
“这批货有这么重要?”
“那可不是重要吗?我答应了人家月底出货,这都月中了。小弟拿了人家订金,交不出货来,可是要血本无归的啊。”
吴六知道这批货进了李墓人的手,自己没这本事要他吐出来。可要是交不出货来,他吴六以后也别想在这行立足了。情急之下连这秘密也吐露了出来。
李墓人恍然大悟。
“你真是糊涂了,我这么处置是为了你好啊。”
吴六听了更加着急上火,咬牙切齿道。
“那就请老师说明一下!抢了我的货,还是为了我好?”
李墓人笑道。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就是老师你抢了我的······”
李墓人打断他道。
“不,你的问题是你手头没货。”
李墓人比了一个三,接着指了指满地堆满的人蔘,贴在吴六耳边道。
“你没货向我要啊。你没看见我刚买了满地的人蔘吗?”
吴六听傻了。
“啊?”
刚买下来的人蔘就卖给我?他还正闹不清这中间的五四三二一。
李墓人在他耳朵边继续灌迷汤道。
“我把价钱压得这么低。再转卖给你,就算收你三分利钱,你也有的是赚头。”
吴六一时语塞,转了转念头。登时大喜,他可全明白了。他刚才跟赵七闹得这么不愉快,赵七说什么也不会用那么低的价钱把人蔘卖给自己。但是通过李墓人这中间人一转手,局面马上就不同。还是李老师脑子快啊!
吴六登时乐呵呵地道。
“是极是极!小弟真是糊涂了。李老师这大行家在此,哪会没有货。小弟就用······您买入价加三成的价钱向您买蔘,你看如何?”
“哈哈,自己兄弟,那有什么好说的。想必吴老板是带够了钱吧?”
“当然当然,喂!拿钱来。”
李墓人接过了钱,笑吟吟地道。
“大亨银号,老字号啊。”
麻利地取出了自己的三成,交给一直没出声的阿木保管。然后将剩下的,也就是等同那批人蔘买入价的金额,递给了在一旁站着已经听的呆住了的赵七。
“赵老板,在下信守承诺,今日就凑够了钱。咱们钱货两清,就此别过。”
赵七接过钱,看了看乐呵呵地离开的李墓人,又看了一眼傻呵呵的还没发现问题仍在搬货的吴六。
这个家伙······走出家门打了个转,揍了我们一顿,骂几句人,就赚走了我辛苦一年的三成利润?!
黑吃黑!好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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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了家的李墓人正跟阿木谈论刚才发生的一幕。
“哈哈,走出家门打个转就赚得盆满钵满。老大,你这手可真是出神入化。”
“我倒是没想要他们钱来着,只是一出门一开口已经晚了,习惯真是可怕。”
李墓人做了六年的‘老师’,加上他在西街十八巷所见所闻,耳濡目染学到的一身本领,已经刻入了骨子里。是改也改不来的。
阿木,原名木修缘,他是李墓人的得力助手兼师弟。不过他们二人在黑道家庭长大,彼此间的称呼就比较特殊了。阿木一直管李墓人叫老大。
“老大,这笔钱可够拿去还债的了。咱们家欠了这些年的柴米油盐钱一次性就能还清。您三年守孝期满,重出江湖,咱们除了家门口的买卖还能接遍十八巷的生意。那时节,咱们风光再现,哈哈哈哈哈。”
“买卖..”
听到这两个字,李墓人忽然定住了身子。
我早上才发誓以后绝不再碰黑道的买卖,我刚才在干嘛?!习惯果然是很可怕啊!!!
想到刚才闻到了钱味,头脑一热就往外冲的自己,李墓人登时诚惶诚恐起来。对于发誓这种事他虽然不在乎,可毕竟是对着最尊敬的师父发下的誓,他还是想要尽力完成的。如果他师傅还活着,或许他不会在乎这个誓愿的内容,可就是因为师父已经死了,李墓人才绝不能说有负于他老人家的话。
阿木在一旁想到自己老大终于可以重出江湖,笑的畅快极了。
“老大,咱们先重新统治了西街十八巷,然后再步出城西,十年之间统一京城的黑道。接着,嘿嘿嘿,北上南下是少不了的,东扫西荡也是少不了的。凭老大你的武功才干,咱们要做整个大明国的黑道龙头!哈哈哈哈。”
李墓人则没这么乐观了。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