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忙晕了,好在有温菁和洪开元在一旁帮忙,否则真的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父亲生日的当天,中饭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我这才有了放松的时候。
这天天气不错,是阴天,而且还不时刮点小风,驱散了那烦人的闷热。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后,我就和温洪二人坐在晒谷坪里休息。
母亲先是拿来一些西瓜给大家吃,说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别老闷在家里,让我带着温洪二人出去散散心。
这几天确实够忙的,我几乎连和他们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四下里跑来奔去,温洪二人也没闲着,帮着处理各种杂事,也多亏了他们二人,我总算没累趴下。
一出门,洪开元就指着路旁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墟问我道:“老祁,这废墟看起来好像不是住人的房子吧?!”
我一听,就不由的有点好笑,这个地方就在我家门口,近得有点让人熟视无睹。
对于村里的一切,我自小了明了于心,当下随口道:“哦,这里以前是座庙!”
温菁大奇,问道:“庙?我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庙建在人烟如此密集的地方!而且还是街口!”
“反正我小的时候,这里的的确确就是一座庙,一座很大的庙!”我答道。
洪开元走向前,用手拨开了一丛杂草,露出了一块早已残缺不全的石柱来。他回过头问我道:“这叫什么庙?”
我摇摇头,翻着白眼道:“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
温菁闷哼了一声,道:“不是吧,臭呆瓜,你连自己家门口的事都不知道?”
“他眼里只有你了,哪里还会记得别的!”洪开元唯恐天下不乱,又开始调侃我二人,并开始唱道:“你说,我的眼里只有你……”
温菁顿时就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见状不妙,我立马就打断了洪开元,并正色道:“这个还真不是唬弄你们,估计连我家里的老祖宗都不知道!”
洪开元一听,马上就变了脸色,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随即就道:“这么夸张?”
就连温菁也抬起了头来,一脸疑惑。
我双手一摊,做了个信不信由你的手势。
“这里叫龙庙口,那这座庙里是不是就叫龙庙?”洪开元蹙着眉头。“里面供的是龙王爷吗?”
“不知道,我小的时候,这座庙还没塌,不过除了几口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棺材?!”温洪二人明显注意了这个词,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我不由就有些啼笑皆非,这俩货分明就是神经过敏的症状。
只好又道:“你俩又别胡思乱想,那些棺材都是村里存放的,农村人对还没用的棺材放在家里视为不吉利,所以都存在这里了!”
那俩货明显还没回过神,都茫然地点点头,哦了一声。
见状,我只好苦笑一下,带着二人围着这废墟转了一圈,并将自己所知的东西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废墟位于我家的西南角,就在从村中出来的大路的南侧,与我家只有一路之隔,从这里到我家的门口直线距离不超过四十米。
如果不是洪开元问起,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这生养我的村子里很多东西的来源,大抵是因为少时就离家去外地求学,而且这一切环境自小就已经熟悉,再加上人总容易忽视身边事物这一特性,所以说到底,我所了解的家乡,还真不比温洪二人高明!
小的时候曾听祖母讲过,我家现在所在的位置原本是家族祠堂的一部分,而这座庙宇就建在祠堂的西边,紧靠着祁家祠堂,说也算是祠堂的一部分。不过,等我记事时就没有见过那祠堂,除了能看得出来的两排厢房,也就只剩这座庙宇了。而如今,除了眼前的地基,这座庙宇也在岁月的车轮之下不复存在!
据祖辈们的描述,那已经消失的庙宇和祠堂占地非常之大,东西宽约二百米,南北长超过三百米,完全可以用巨大来形容!如果撇开那座庙,整个祠堂分上下两部分,上面这部分处于村口,再算上庙的话,就是三部分了。这些地基及残垣断壁的情景我多少还有些印象,因为小时候常在这里和小伙伴玩。那时也只剩下父亲所说的那座庙宇的主殿了,不过比父亲那时又破败了不少,基本上就只剩下了个屋顶,殿里早就看不到父亲所说的那尊神像,估计是破四旧那会儿给全部销毁了。
还记得那殿里放了很多红色的棺木,因此每次经过这里就非常害怕,晚上从不敢独自一个人从这里过路了。大了一点才明白,那只不过是村里人为老人们备下的寿材,而且都是还没上最后一道油漆,所以就都是红色的。据老一辈说,这东西要是放在家里不是很吉利,所以大部分都是存放在这里了。
我记得很清楚,整个建筑群的上面这部分,靠近北边的应该有一大片的房子,因为从地基里残留的基石来看至少超过十二间,而且非常有规模。但不知道何时起,人们将这一片挖成了池塘,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