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时间停滞了,雨水停滞在空中,两朵寒芒生生停在男人面前,男人黑色的休闲上衣被切开,露出里头精壮的肌肉,劣质的银色的项链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是最接近心的地方,幸亏只是擦了一下,冰刃仅在项链中心,桃红色的心形上划出了一道细痕罢了,并没有伤到男人。
两把冰刃,还在缓慢的前进,就连最最细微的残影留下的痕迹都清晰的印在男人眼中,他看了一眼胸口,发现项链被划后竟无端的生气起来,他缓缓后退,同时手一挥,不过不知为何,他的手刚刚挥到一半,他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犹豫,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
李文沧站在远处,离破损变形的迈腾远远地,鬼知道这辆用来飙的警车啥时候爆炸起火,万一被他擦了一下李文沧岂不是死的太冤枉,到时候青莲大学历史课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李文沧,SS级领袖,因车辆爆炸起火而被波及,出师未捷身先死,光荣牺牲。
还真是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李文沧打了个哆嗦,远远的看向林夕那边,只见林夕首先发动进攻,可也不知道是李文沧眼睛花了还是怎么着,他刚才明明看见林夕打出了一记类似《地下城与勇士》中十字斩的招式,眼看就要完美命中,谁知那男人真就跟个幽灵一样,也没见空间血契那种扭曲空气的波动,他凭空挪移开来,而奔腾而去的双刃斩了个空,破开了无边的细雨。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根本由不得林夕反应,她暗道不好,可双刃既出,劲道已经用老,已经无法收回了。两柄冰刃划开,林夕霎时失了防御,高手过招,这一个失误就足以让男人杀死林夕几十次了。
这时如果男人想,他大可以跟刚才一样,如幽灵一般突至林夕跟前,看他裸露在外的精壮肌肉,别说是他那看不见的,极有可能是高级甚至超级风系血契制造的无形刃了,就是他狠狠地往林夕要害上打一拳,也足以置她于死地。
可是他没有,在林夕眼中,他的手几乎在瞬间变换了位置,就连眼睛捕捉不到,在视野之中滞留的残影都没有。林夕心说:怎么可能!?难道他会两种血契?可是不对啊,如果是空间系血契的瞬移,怎么可能不产生空气波动呢?就像上次林夕在古墓中遇到的魔族君主,哪怕以他魔族君主只能,发动血契时空气也会扭曲。难道这人比那位魔族君主还强?
下一刻,林夕脚尖轻点,将自身全部重力都加在这一点上,猛地回身旋转,贴着顺滑的冰滑出数米远。这时林夕另一只脚踏下,停住身子,同时借着冰霜上极小的摩擦系数滑到男人面前,此时她已经抡回双刃,虽不知刚才男人为什么会对她手下留情,可这不是她停止进攻的理由,这个人是敌人,而且远强于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和他打,只怕是连跟他打的勇气都没有,可若不打败他,自己就会死,后面的那个废柴也要跟着牺牲,这种命运,没人愿意接受。何况,没有人..能跟个狗屁不通的混球一样随便判决他人的命运啊!
林夕双刃抡圆,画了一轮圆月,直冲男人脖颈。男人没有任何抵抗,任由两把双刃从他的脖颈之间划过,留下交叉的刀痕。可现实并不像意想之中的那样,男人的血纷如雨下。
男人并没有死,双刃也并没绞下男人的头,男人就在那里安静的站着,眼中不时闪过一丝迷茫,看着林夕的目光竟有一分莫名的友善,像晴日的傍晚,落日下安详的小镇中能够相见闲聊的邻居。
林夕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手一颤,这时她才发觉手上一轻,一看,两柄冰刃刃身早已消失不见,而冰蓝色的世界里,刚刚凝聚出来的无数冰刃静默着,狂风呼啸而过,冰刃化作满天的冰屑,纷纷如雨下。
林夕惊骇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完败,超级血契——霜满天被粉碎,而男人依旧伫立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中,静静地看着她,像看着一位故人,又像看着一位陌生人,不管如何,这绝对不是看着敌人的眼神。
灯光模糊了瓢泼的大雨,雾蒙蒙的夜模糊了男人的身影,摩天大厦内的灯光淡了,稀了,空荡荡的老街中,只有孤灯只影的男人静静地站在泛着黄光的旋转门前,迷茫着,淋着漫天的大雨出神,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他牵挂的事物,而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林夕没有趁机攻击,她知道那么做毫无用处,刚刚男人的脚下还是一片冰蓝,现如今冰蓝粉碎殆尽,不仅如此,林夕刚才还化雨水为冰锥,无数锋利的冰锥从天而降,可这些本应将他刺成窟窿的冰锥落到他头顶便化作冰屑纷飞,这里是他的领域,领域之中是一片虚无,没有东西能够存在,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存在的。
难道,自己就这么放弃了?就因为面对的敌人太强太强,所以就放弃了战斗,放弃了自己的责任,放弃了躲在自己后头的李文沧,让他陪着自己一起死?开什么玩笑啊,最起码要抵抗啊,哪怕只是负偶顽抗,也一定要反抗的漂漂亮亮的!林夕心里发着狠,可是握住冰柄的手却在颤抖。
原本轻盈的冰柄现在变得万分沉重,沉重的让林夕没有勇气继续握着。面前这个如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