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靠背车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下来到门前,轰隆一声巨响,囚车尾部斜铺下一块铁板,千牛卫推着靠背车顺铁板将二人推上囚车,铁板收起,车门关闭。
铁闸在轰鸣中再一次升起,有则理惠率一众护卫,押解着囚车飞马冲出门去。
狄仁杰在房中拿着当年吉利可汗送给他的大汗之戒——虎头飞鹰,又陷入凝思。
门轻轻的打开,李元芳、曾泰快步走了进来,一见狄仁杰在思考,恶人登时放慢了脚步。
狄仁杰转过身,擦了擦眼角,道:“元芳,曾泰,行李都打点好了吗?”
二人走到近前,李元芳道:“都收拾好了。我们来看一看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狄仁杰将手中的戒指递过去:“元芳,将它带在身边。”
李元芳接过戒指,望着狄仁杰。
狄仁杰神情凝重:“这枚戒指,不仅是我与吉利可汗友情的见证,更是大周与突厥两国和平的见证。元芳,收好它,我想,他会为你带来好运的!”
李元芳重重的点了点头。
狄仁杰接着嘱咐道:“你二人随我多年,此次是头一遭独立外放,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第一,要保持冷静;第二,要尽量克制,切不可恣意使气,莽撞行事。”
李元芳、曾泰点了点头:“我们记住了。”
狄仁杰拉住两人的手:“此去长路漫漫,途多艰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没有我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多听、多看、多动脑子。”
李元芳和曾泰不住点头。
狄仁杰又笑笑道:“好了,你们早些歇息去吧。”
李元芳眼含热泪道:“大人,您也要多加小心呀。我和曾兄不在,您、您可千万不要孤身犯险呀。”
狄仁杰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走了,还有如燕,你们就放心去吧。”
两行热泪滚过李元芳和曾泰的面颊,二人双膝跪倒,叩下头去。
狄仁杰赶忙将他们搀扶起来。
二人转身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狄仁杰不禁老泪纵横。
桌上点着风灯,如燕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与李元芳刚刚相聚,这一别又是数月,一滴泪水轻轻划过如燕的脸颊。
门声一响,李元芳走了进来,轻轻叫了声:“如燕……”
如燕猛醒过来,一头扑进李元芳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李元芳叹道:“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
如燕抽噎道:“对你不是,可对我……刚刚在一起没几天,又要分开……”
李元芳扶起如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如燕,我们走了,大人的安全就落到你身上了,你、你可切记要先心再小心呀!”
如燕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你是来和人家说几句体己话儿的,谁知道是说这个!”
李元芳道:“我这不是担心吗,想起铁勒那番话,我就感觉心惊肉跳。如燕,你可千万小心,保护好大人呀。”
如燕道:“好了,你就放心吧。我对你起誓,一定全力以赴,保护叔父的安全。”
李元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烟拉着他的胳膊将自己揽在怀里,轻声道:“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生龙活虎的回来见我。”
李元芳点点头:“我答应。”
如燕轻轻地靠在李元芳胸前。
上阳宫里,公主武元敏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
泪水缓缓滚过面颊。
侍婢春红望着他,担心的道:“公主,您怎么了?”
武元敏轻声道:“明天,就要告别身旁熟悉的一切,到大漠中生活了……春红,我们再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武元敏笑了,笑得那么凄惨。
春红轻轻啜泣着。
永福寺坐落在崇德坊内,是座很小的寺院,只有两进。
夜已深,四中静悄悄的。
只有正殿还亮着烛火。
藤原静静地坐在蒲团上。
身后想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吕快步走来,二人头戴斗笠,身穿日本武士短衫,打着绑腿,显得非常精干。
二人躬身道:“藤原大人。”
藤原点了点头,将两个信封递了过去,二人拆开看了一遍,猛地,有则理惠惊叫道:“大人,这二人可是朝廷的钦犯呀!”
藤原‘嘘’了一声,镇定的道:“我为你们传达的都是圣上的旨意。你们必须遵从!”
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吕对视一眼,忙道:“是!”
藤原道:“记住,要不留痕迹。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有则理惠点了点头,轻轻问道:“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藤原点了点头。
二人快步走出大殿。
佛像后人影闪动,一个身穿套头黑斗篷的人快步走了出来。
藤原起身道:“南山兄,你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