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道:“确切的说,公主自己逃出王府,不知去向。而今龙颜震怒,将此事交给了我!”
如燕嘟囔道:“出什么事都交给您,善金局的案子还没破,现在公主又丢了,您有三头六臂是怎么着。武攸德真是岂有此理,自己女儿丢了,自己怎么不去找!”
狄仁杰拍了拍如燕的头,笑道:“我虽没有三头六臂,却有你们几个呀……”
如燕一愣:“什么意思,叔父?”
狄仁杰笑道:“如燕呀,我就将此事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如燕愣住了:“交给我?”
狄仁杰道:“是呀。我还在圣上面前,替你要了个官儿呢。”
如燕双眼放光道:“替、替我要官儿?”
狄仁杰道:“圣上命我代传圣谕,封你为正五品寻访使,遇抗命者,可行便宜之权,迎阳公主也不例外。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趁早找皇上,把这个官儿退了。”
曾泰也乘机敲锣边儿:“是呀,这公主既是跑了,肯定是居无定所,四处飘零,人海茫茫,让如燕一个女孩子家,到哪里去找呀。我看退了算了……”
李元芳也附和道:“我看也是。”
“我行,我行!叔父,我行啊!”
如燕狠狠给了李元芳一拳:“什么你看也是呀,我怎么不行啊?叔父,您刚刚说,我也能和您当黜置使的时候一样,有便宜行事之权?”
狄仁杰笑道:“嗯,在天子脚下行此权,你比我还厉害。”
如燕蹦起来道:“太过瘾了!叔父,这买买我接了!”
狄仁杰一伸手:“光说不行,限五日内找到。”
如燕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众人相视大笑。
李元芳道:“如燕,你接的可是圣谕,不是开玩笑,要想清楚。”
如燕笑道:“你怎么那么啰嗦呀,不就这点儿事儿吗。”
狄仁杰嘱咐道:“如燕,明日一早,我与元芳、曾泰便要出城寻找银匠们的下落,寻找公主的事就交给你了。”
如燕点点头:“叔父,您就放心吧。”
狄仁杰道:“张环、李朗及府内卫士,还有洛州刺史府的三班衙捕都归你指挥。”
如燕一挥手,得意地道:“太棒了。”
狄仁杰道:“内卫府大阁领凤凰做你的副手。”
如燕一听,登时冷了下来:“还有内卫呀。”
李元芳笑道:“怎么样,答应早了吧。让你想好再说。”
如燕道:“叔父,能不能跟皇帝说说,别让内卫跟着瞎掺和。”
狄仁杰笑道:“这我可无能为力。你要是不答应,现在还来得及。”
如燕道:“哎,别,我没说不答应啊。那……好吧。可,叔父,我没见过迎阳公主啊。”
狄仁杰道:“南平郡王府中的丫鬟春红一直伺候公主,由她跟随在你身边。”
如燕点点头:“这就好办了。”
狄仁杰道:“武攸德说,公主平素经常打扮成侠客的模样,在西市游玩……”
如燕惊叫道:“啊?是她……”
狄仁杰一愣,与李元芳、曾泰对视一眼,道:“怎么了?”
如燕道:“叔父,今天下午,我和张环在西市的茶馆中遇到一个身穿戏装,打扮得像戏台上的侠客一般的人……”
狄仁杰双眉一扬:“哦?”
如燕道:“一听她说话,就知道是个姑娘,张口闭口称自己为本侠,说哈云山雾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狄仁杰惊道:“这一定就是公主啊!后来呢……”
如燕道:“后来,后来,张环和她呛了几句,我们就离开了。”
狄仁杰一拍手:“可惜!”
李元芳道:“如燕,你能认清她的长相吗?”
如燕想了想:“应该差不多吧。”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道:“此事还真是颇为凑巧。如燕呀,迎阳公主的安危事关两国和议,是目前朝廷最大的事情,绝不能轻忽怠慢。你要认真去办。”
如燕正色道:“是,请叔父放心!”
厚载城门紧闭,全副武装的南衙禁军严密巡察。
出城的大小商队、行商客旅、赶路之人在城门前排起了长队。
众人议论纷纷:“都卯二刻了,怎么城门还不开呀!”
“就是,往常寅末就开,从没有晚过卯初的。”
“这两天,洛阳这城门也不知怎么了,跟抽风似的,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前些日子说是要查突厥奸细,今儿也不知道又唱的哪出!”
一辆大马车的后槽堆满了干草,赶车人站在车辕上,与旁边人低声议论着。
忽然,车后槽的干草发出‘唰啦’一声,紧接着,草堆动了起来,一个人从里面慢慢露出头来,正是打扮成叫花子的迎阳公主——武元敏。
她机警的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喧闹。